“这341天里头,你没有主动跟锋哥说过次话,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个笑脸。”
“你不知道他每天做什,不知道他喜欢什,不知道他讨厌什,不知道他在这里经历过什,不知道他将要做些什。”
“你甚至没向他问过叫什。”
“你对他世界毫无兴趣,而他为你用光这辈子所有心血和时间!”
在戈鸣越来越快语速里,正在疾驰丰田车也越来越快,阮成杰甚至觉出那辆车老旧发动机在咆哮,就在他以为这辆车很有可能会失控地撞上什时,猛然间个猝不及防急刹,他整个人重重地撞到后排座位下那些乱七八糟纵横硬物上去,痛得从鼻腔里发出声闷哼。
阮成杰听说过,人在濒死时候会回忆起生中最美好事情,可是他……却什都没有想。
大概他生里实在没有什美好吧。他在意念里翘起嘴角苦笑下。
“你知道叫什吗?”忽然他听到前座传来这个声音。
他怔下,油然升起说不出荒谬感。莫名想到不知阎王殿管不管得到非洲,要记着这名字到阴曹地府去告状吗?
不知阮成锋会不会去喝那碗孟婆汤。
不到?
他鼻腔里每次呼吸都像是带火,他知道自己也许是在流鼻血。
他想:切都结束。
说不再见,因为他们恐怕再无机会相见。
他在五内俱焚焦灼痛楚里闭上眼睛,等待最后时刻到来。
他听到戈鸣下车,随后猛然间车门被拉开,背光角度里那人手中把锋利匕首走过道寒芒,雪亮刀光对准他笔直下落。
阮成杰正胡思乱想,前座那个声音又响起来。
“叫戈鸣。”
哦。
阮成杰飘散注意力被强行拉回来,他听到端粥小哥,不,戈鸣,忽然间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话。
“你在锋哥这里住341天。”
疾驰车外晃过白亮日光,阮成杰不由自主地又睁开眼睛。他看不清窗外风景,然而大致知道已经驶出城市,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想到,他和阮成锋会葬在什样地方。
是把火烧成灰呢,还是掘两个坑土葬。不,也许只有个坑。
照着阮成锋那股子偏执疯狂劲儿,他没法猜到这个神经病不按常理出牌节奏。
他忽然整个人都平静下来。
连身下剧烈颠簸和肢体末端血脉不畅都像是离自己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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