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获走私案那天,梧叶山国道还发生起交通事故,人
床头柜上手表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二十分。他起身走出卧室去厨房倒杯水,然后去健身房。
左诚早上六点起来上厕所,路过健身房听到里头传出动静,默默站会儿,转身去洗手间。
七点整,左诚把早餐端上桌,边以秋也已经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从卧室走出来。
其实左保镖也不会做饭,他所谓早餐无非是两个白水煮蛋,加袋面包,然后再倒两杯牛奶。
七点半,两个人准时出门去公司。
“……为什啊……”柯明轩像是笑,仍然是那个懒洋洋语气,几个字轻得像阵烟,不用吹,就散。
“……他妈还没打赢你呢。”边以秋咬着牙发狠,攒足浑身力气,把右手重又往上挣扎几寸。
他喘息声越来越粗重,盖过柯明轩那些微弱动静。
“柯明轩!柯明轩!”
边以秋手在黑暗里竭力伸出去,穿透生死名利骄傲坚持,寸寸接近他可望而不可即。
也晕得天旋地转。他拼着口气无视身体各处传来疼痛,极其缓慢地将自己右手抬起来,却在抬到半时候颓然落下去。
他碰不到他,摸不到他,也感觉不到他气息。他只能遍遍叫着他名字,用越来越颤抖越来越绝望声音。
不知道叫到第几声时候,耳朵边终于传来气若游丝地声“闭嘴”。
他立刻住嘴,牙齿狠狠咬在舌尖上,待那阵凛冽疼痛过去,他才相信刚刚那个声音不是幻觉。
“你没死,你没死啊……”
早高峰主干道堵得天怒人怨,左诚开着炫酷迈巴赫如同龟爬般在绵延数里车流中艰难前行,足足花个多小时才到达瑞德中心。
八点五十五分,边以秋出现在玖安集团办公室,助理早已经将今天新鲜出炉晨报规规矩矩放在他办公桌上。
看报纸是他最近刚养成新习惯。
这些天Z市最抓人眼球条新闻莫过于梧叶山军火走私案,主流媒体铺天盖地做好几期专题,从国家安全说到勇士风采,从公民责任说到城市风景,枝枝节节全拿出来做文章,随便个相关关键词都能发散出大篇。
这样,就没什人注意到同期另条小小新闻。
然而他怎也够不到,甚至倾尽全力,也无法看清。
好像过很久,又或者只有几秒钟,柯明轩声音在死样黑暗里艰难浮现。
“好……等着你……”
边以秋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从睡梦中惊醒。眼睛虽然已经睁开,意识却还沉浸在梦中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里,被铺天盖地绝望和恐惧深深纠缠,拔不出来。每次,都是如此。
他抬起胳膊遮住眼睛,缓缓吁口气,过好会儿才仿佛从梦境之中脱离出来,却再也没有睡下去欲望。
末那个虚弱气声落下同时,眼泪也从眼角滑出来。
几十年没尝过眼泪是什味道边老大,在此时此刻十分想抱着柯明轩大哭场。
他没死,他还活着。太好,没有什比这更好。
“……快。”柯明轩在黑暗里艰难地扯扯唇角。
“放屁!”边以秋急迫地喝止,忽然声音大起来,“同意吗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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