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明轩急速奔跑两公里,丝不苟礼服被汗水打湿,早上才做发型被疾风吹乱,嘴唇发白,喘息不匀,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明明渴望第时间知道边以秋情况,却在看到大门之上显示着“手术中”LED屏时,硬生生地止住步伐,站在十米之外不敢再往前步。
他在害怕,从未有过害怕。他怕自己来晚步,他怕医生会出来告诉他不好消息,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活蹦乱跳边以秋……他害怕得想转身逃跑,然后告诉自己这他妈是个噩梦,边以秋已经跟何叙左诚上飞机,他们很快就可以在美国见面,他计划还在正常进行,没有这个该死意外!
可他同时又清醒地知道这不是个梦,这就是现实,边以秋就躺在里面手术室里,正在生死线上挣扎徘徊,他必须离他近点,再近点。
“柯总。”
何叙叫他声,柯明轩仿佛大梦初醒回过神来,看也没往余所长那边看眼,径直走到何叙左诚面前,问道:“进去多久?”
柯明轩跑出教堂,跳上接亲婚车,油门直接踩到底,引擎轰鸣着如同离弦箭矢,以最高车速冲出去,完全不管自己这走会给两个家族带来怎样麻烦。
他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在听到边以秋出事那刻变得冰冷,握着方向盘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前所未有巨大恐惧从心底滋生蔓延,幻化成张牙舞爪魔鬼,咆哮着张开血盆大口,要将他肉身灵魂统统撕碎。
耳机里何叙只说句“XX医院”,便不知什原因断通讯。他心急如焚连闯十几个红灯,却在距离医院两公里时遭遇堵车。
他焦躁地砸拳方向盘,直接把车扔在路边,穿着身剪裁得体优雅至极高定礼服,在车满为患大马路上拔足狂奔。
他刻也等不下去,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赶到边以秋身边,他必须见到他,确定他还好好活着!否则他退步,他妥协,他所作切努力,将失去全部意义!
“半个小时。”
柯明轩点点头,没有再说话。
手术室灯直亮着,时间就在众人忐忑不安等待中向前缓慢流去,每分每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,成倍地煎熬。
谁也不会想到柯司令夫妇会来医院,当所有人再次听到电梯口传来脚步声回过头时,都惊讶得差点儿下巴脱臼。
柯司令并没给众人反应时间,大踏步
何叙左诚面色阴沉地坐在手术室外椅子上,卢管教和几个狱警脸凝重地站在旁边,余所长就在这两拨人中间来回踱步,头发都要被自己给挠秃。
何叙被他晃得眼晕,忍无可忍出声道:“余所长,你能不能让们安静会儿?”
作为业界出名金牌律师,何叙隔三差五就要去看守所见当事人,跟很多警察都打过交道,余所长对他自然不会陌生。加上这次事件确实是看守所责任,所以尽管何叙态度相当不客气,余所长也没反驳半句,而是十分配合地停下脚步,站到卢管教身边。
世界终于清静,不过这清净并没有持续多久,就被奔跑而来脚步声打断。
所有人都条件反射般转头朝声音传来方向看过去,何叙左诚在看到柯明轩身影出现在眼前时,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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