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水面上杜迁却恨得咬牙切齿,“这等贼鸟厮,罔顾兄弟性命,不当为人。”
“给骂,给大骂!”
时间水面上骂声大作,就是那被俘上百汉子,也个个对岸上怒目而视,破口大骂。
朱仝听得羞愧难当,拨马退去,雷横却冷冷笑,“贼人技穷也。”半点不愧。
宋江打李家出来,本就没要回县去,前去寻朱仝雷横,不见人影,寻土兵打问,才知晓河口事。心中正担忧两个心腹弟兄做那傻事,就看朱仝人打马奔回。
只是少少四个字,惊李家父子魂飞魄散,李文华起身都要不稳,急道:“押司明见。李家断不敢再与那梁山贼寇生出干系……”
“老太公安坐,安坐。”宋江轻生笑,上前搀住李文华,让到座椅上。说道:“此信乃知县相公所书,非要你私通贼寇。”
“梁山泊四面环水,地势险要,如是兴兵猛攻,怕多有死伤。知县相公量父母生养不易,不愿让那水泊多有冤魂,是以写此书信封,要招降那王伦。只需他……”宋江右手做刀,轻轻比划,意思不言自明。
“陆谦?”李明哲叫道。
宋江呵呵做笑不答,切尽在不言中。
此时黄安镇李家大院,李文华、李明哲父子正脸赔笑,亦步亦趋,好生伺候着眼前之人。盖因为他是现今知县相公面前红人,更对李家人‘财路’知之甚明。李家在其眼中,就如那赤条条六月孩儿,无半分遮掩。
“老太公客气,且坐,且坐。”
来人生双丹凤眼,眉似卧蚕,面上带笑,神色和缓,让人心里自觉不似作假藏刀,直叫那李家父子心中安定。
“敢问押司此来有何吩咐?”李文华话中热络,饱含期盼,盖因为现今他李家是欲为知县相公门下走狗而求之不得。而今日押司能至他家,大喜过望。
偌大郓城,谁人不知这位押司能耐,得押司语,李家先安定半个。
“都头慢来,都头慢来……”
以关公做人参照物朱仝羞愧正浓,直恨不得路奔回家中,再也不出来。却刚进黄安镇口就听得人喊,甚是耳熟。朱仝将马按下,回头看
包封银子,千恩万谢送走宋江,李文华长叹声,“可惜,你已杀那喽啰,如不然正逢其用。”
原来那为王伦所遣,来镇上联系李家喽啰,已经做鬼。
“只说官府盘查甚严,被匿在家里。”李明哲道。
“也只得如此。”
几句对话中,父子俩全面带真笑。通匪之事总算有解,李家父子身上只若是通体舒坦,凉风吹在身上,好派神清气爽。
押司呵然笑,“老太公明醒,小可今日来到贵府上,正是有事相求。”
“太公且先退下左右。再听小可细说。”
“自当尊押司话。尔等还不退下。”堂上只留下长子李明哲做第三人。
“好叫老太公安心。李家之诚意,知县相公已经生受。”这句话先是让李家父子长吐口浊气,浑身轻上三五斤。押司待李家父子定下心神后再说到:“但汝父子却也好为知县相公办妥件事。”封在他怀中已藏两日夜书信,终于有去处。宋江自己也觉得浑身轻上三五斤。
“此信乃知县相公亲笔所书,你且将之递于那梁山王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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