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隆眼眶发红,继续说道:“表兄是个随遇而安性子,俺汤隆却受不这鸟气。东京城里赵天子生双死鱼眼珠子,抬举高俅这种腌臜人物做殿帅府太尉,与那王晋卿当好好姻亲,发配起俺表兄来却半点不留情面。枉俺表兄这些年里尽职尽责。”
“他既半点不念情分,俺汤隆又何须去认得他赵天子?”
“此次来投大寨,就是厌弃这污黑世道,再感哥哥当初恩义,和梁山泊大义。汤隆虽不才,望赐收录,当以死向前,绝无谄佞。”
汤隆话自叫厅上又响起通叫好声。“好个刚烈汉子。”鲁智深起身道:“大头领,这汤隆兄弟声名,洒家却是听说过,如今见,端是条好汉。那延福宫天子甚不是好鸟,把着破铜当金子,将着珍珠做鱼目,短短十数年搅得天下污黑,黎民受苦,更不知道冤屈多少忠义之士。等既不受赵天子爱重,那便索性反他娘。呼啸绿林,聚义方,只凭着心中大义,不腌臜行事。帝力不加身,亦是畅快。”
那鲁达名头在西军中也有两分名气,他三拳打死镇关西,亡命江湖时候,汤隆刚刚丧老父亲,延安、渭州间隔不远,自然听说过。适才诉话时候,就见过礼。
“你是汤隆兄弟?”
聚义厅里,陆谦看到被唐伍带上山来汉子,那脸斑点甚是明显,叫他眼认出来人,吃惊之余是分外惊喜。
如此技术型人才,正是现今梁山所需要。有他在,那铁甲刀兵,军器监督者是有。
只是他记得,这厮明明去东京投奔他表兄金枪手徐宁,怎就忽来梁山?
汤隆自也看到陆谦,与半年前相比,陆谦没有半点变化。汤隆见便拜,陆谦忙起身扶起,让到旁边座椅上。双方诉起话来,陆谦介绍汤隆是金枪班教师徐宁表弟时候,就连林冲都乍然。那徐宁在东京城内可是甚有名头,年纪不过三旬,就已经入宫当值多年,前程远大,还在未得高俅重用之前林冲之上。
这下还有甚可说,自当收入山寨中,聚义厅上坐得把交椅。“汤隆兄弟武艺不凡,更难得是祖传手打铁好技艺。如今山寨愈发兴旺,钱粮不缺,却独独缺少甲衣刀兵。兄弟们若无坚甲利刃,来日与官军对垒,可是不成。山寨中几个铁匠手艺又平平,只能打制些简单刀枪矛头,便是铁甲都难修补。”
“天幸今日来汤隆兄弟,却是老天助。今后这山寨军器监制,为兄就全仰仗贤弟
“这徐教师金枪法、钩镰枪法,端是天下独步。在京师时,多与相会,较量武艺,彼此相敬相爱。”
“林冲素闻他乃宿太尉爱重之人,怎现今流落濮州做团练使?”林冲是很愕然。从中央警备司下放到地方人武部,这差距也太大。
汤隆自然知晓林冲,先就是拜,他与徐宁相处时日里,也从表兄口中听说过林冲名号,那武艺是还要胜过自家表兄头,豹子头之名,名不虚传。
“好叫教头知道,却是那高俅贼子心恶。”如此将通内幕娓娓道来,顿时惹得聚义厅上片叫骂之声。
“这等鸟官,全部不是好人。”鲁智深眉毛竖起。李逵更是骂道:“早晚有日,全给俺斧子砍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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