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半时辰过,陆爽施施然站起身,在桌案上留下茶水钱,悠悠朝外走去。那店门外路口停着辆马车,韩伯龙人就等在里头,在陆爽人要走过马车时候,那车头闪过个小厮打扮人,扬声向陆爽道声:“请官人留步,家郎君敢请官人前去结识番。”
陆爽半点警惕也无,许是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吧,看到那小厮掀开马车车帘,毫无防备就踏进去。那第眼看到韩伯龙那大块头时候,察觉有不对。这等人物,怎可能是富贵人家郎君?且他并不认得。但韩伯龙大手已经拿下来,那陆爽丁点声音也没发出,人就被打晕去。那方才小厮跳上马车,架着马车就奔出济州城。
到晚上,张叔夜府邸犹自没任何察觉。盖因为鸽子粪臭,那陆爽家住在张府最偏远处。
六月初,非是大节日,但望夏新麦,在北方还是有那些热闹。特别是鲁西南与豫皖交界处,百姓祭祖、上坟,焚香燃炮,祈求秋季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。
济州府城内来往车马甚是热闹,时迁坐在车中,那头就如泼浪鼓般,不住东西摇晃,真是目迷五色,银海生花。
到王定六店里,在内间泡碗茶,坐下看时,酒店里人来得不多,疏疏落落。时迁见时辰尚早,就要到别处走走,被那韩伯龙把拉住,道:“少停会,就有那厮儿到来,你且坐着,不要性急到各处去乱走。”时迁只得坐下。果然,不多时,就见生白白胖胖三十上下人进店来,那王定六急忙迎上去招呼。
“二位头领,那厮就是府衙里专门驯养信鸽人,姓陆,名个爽字。”就这点信息,并不废王定六太大周折。陆谦瞧他始终寻不到会驯养鸽子之人,便叫他转个路子,去探听那张叔夜处是甚人物在做这事儿。陆爽就也水落石出,却是张叔夜并不怎看重与他,无甚遮掩,自然叫王定六得手。
王定六店里那说书人在整个济州府都是绝,这并非陆谦有什诀窍传于他,他对于说书却是窍不通,有狗屁可传授。可陆谦虽然不能传那说书人诀窍,却能给他带来些非同市井流传段子。
梁山山寨学堂里有那被‘请’上山蒙师,这些人自然没什真才实学,可他们都能认得字写得字来。陆谦就要他们对着那史书记载,编撰些人物篇章,还有那《神仙传》、《列仙传》里人物故事,拿出来张冠李戴,融合荟萃。如此虽上不得台面,可是对区区说书人来讲,却足以叫他扬名济州府城。
王定六店里说书人都与他签订有官契,少则三五年,多则七八年,绑定在店中。
如此开始时还不显眼,几个月沉淀下来,却已经叫王定六这处望北楼名扬济州城。这固然会让王定六危险性增高,可如此也能探得更多地消息,接触到更广层次。这点风险王定六岂会不愿担当?
那陆爽就很是好听说书,听得称心处,拍手叫好。怕是任凭他人来与说话,耳朵也未能听见。时迁本不需要下去走遭,但他坐煎熬,韩伯龙就允他。那转眼就捏着物上来,却已经轻易便得手。“却是要烦劳哥哥,稍后取其家小后径直出城便是。”
此物却是交给那王定六,由他着人去赚那陆爽家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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