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倒又这样伤感起来呢?或者是觉得自己老,哥哥死使他失掉条臂膀,第二个儿子又不肯和他合作,他这时候想念死者,正是向生者表示种无可奈何怀念。
世钧不作声。在这-那间,他想起无数事情,想起他父亲是怎样对待他母亲,而母亲痛苦又使自己童年罩上层阴影。他想起这切,是为使自己心硬起来。
姨太太在楼上高声叫道:"张妈,请老爷听电话!"嘴里喊是张妈,实际上就是直接地喊老爷。她这声喊,倒提醒世钧,他大可不必代他父亲难过,他父亲自有个温暖家庭。啸桐站起身来待要上楼去听电话,世钧便道:"爸爸走,还有点事。"啸桐顿顿,道:"好,你走吧。"
世钧跟在父亲后面同走出去,姨太太母亲向他笑道:"二少爷,怎倒要走?不在这儿吃饭呀?"啸桐很不耐烦地道:"他还有事。"走到楼梯口,他转身向世钧点点头,自上楼去。世钧便走。
回到家里,他母亲问他:"爸爸跟你说些什?"世钧只说:"说起大舅公来,说他也是血压高毛病,爸爸自己好象也有点害怕。"沈太太道:"是呀,你爸爸那毛病,就怕中风。不是咒他话,老是担心你再不回来,恐怕都要看不见他!"世钧心里想着,父亲定也是这样想,所以刚才那样伤感。这次回南京来,因为有叔惠在起,母亲直没有机会向他淌眼抹泪,想不到父亲却对他哭
他问他母亲:"这向家用怎样?"沈太太道:"这向倒还好,总是按月叫人送来。不过……你别说心肠狠,老这想着,有天你爸爸要是死,可怎办,他钱都捏在那个女人手里-世钧道:"那……爸爸总会有个安排,他总也防着有这样天……"沈太太苦笑道:"可是到那时候,也由不得他做主。东西都在别人手里,连他这个人,们要见面都难呢!不见得像秦雪梅吊孝似跑去!"
世钧也知道他母亲这并不是过虑。亲戚间常常有这种事件发生,老爷死在姨太太那里,太太这方面要把尸首抬回来,那边不让抬,闹得满天星斗,结果大公馆里只好另外布置个灵堂,没有棺材也照样治丧,这还是小事,将来这析产问题,实在是桩头痛事。但愿他那时候已经有这能力可以养活他母亲、嫂嫂和侄儿,那就不必去跟人家争家产。他虽然有这份心,却不愿拿空话去安慰他母亲,所以只机械地劝慰几句,说:"们不要橙擞翘臁"沈太太因为这是他最后天在家里,也愿意大家欢欢喜喜,所以也就不提这些。
他今天晚车走,白天又陪着叔惠去逛两处地方,下午回家,提早吃晚饭。大少奶奶抱着小健笑道:"才跟二叔混熟,倒又要走。下次二叔再回来,又要认生!"沈太太想道:"再回来,又要隔个年半载,孩子可不是又要认生。"她这样想着,眼圈便红,勉强笑道:"小健,跟二叔到上海去吧?去不去呀?"大少奶奶也道:"上海好!跟二叔去吧?"问得紧,小健只是向大少奶奶怀里钻,大少奶奶笑道:"没出息!还是要妈!"
世钧和叔惠这次来时候没带多少行李,去时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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