惑她丈夫。鸿才虽然有点色迷迷,料想他也不敢怎样。
这时鸿才已经出来,笑道:"走走走。"曼桢觉得如果定要推辞,被那看护小姐看着,也有点可笑,就没说什。两人同下楼,鸿才道:"这儿你还没来过吧?有两个地方你不能不看看。倒是很费点事,请专家设计。"他在前领导,在客室和餐室里兜个圈子,又道:"最得意就是这间书房。这墙上壁画,是塌个便宜货,找个美术学校学生画,只要三块钱方尺。这要是由那个设计专家介绍人来画,那就非上千不可!"那间房果然墙壁上画满彩色油画,画着天使,圣母,爱神拿着弓箭,和平女神与和平之鸽,各色风景人物,密密布满,从房顶到地板,没有寸空隙。地下又铺着阿拉伯式拼花五彩小方砖,窗户上又镶着五彩玻璃,更使人头晕眼花。鸿才道:"有时候回来,觉得疲倦,就在这间房里休息休息。"曼桢差点噗哧笑,笑出声来。她想起她姊姊说他有神经病,即使是个好好人,在这间房里多休息休息,也要成神经病。
走出大门,汽车就停在门口。鸿才又道:"这辆汽车买上当!"随即说出个惊人数目。他反正三句话不离吹,但是吹不吹对于曼桢也是样,她对于汽车-价根本不熟悉。
坐到汽车里面,就可以明白,鸿才刚才为什跑到另外间房里去转转,除整容之外,显然是还喷射大量香水。在这车厢里闭塞空气里面,那香气特别浓烈,让别人不能不注意到。男人搽香水,彷佛是小白脸拆白党事,以个中年-侩而周身香气袭人,实在使人有种异样感觉。
汽车夫回过头来问:"上哪儿?"鸿才便道:"二妹,请你吃咖啡去,难得碰见,你也是个忙人,也是个忙人。"曼桢笑道:"今天还有点事,所以刚才急着要回去呢,不然还要多坐会,难得来看看姊姊。"鸿才只笑道:"你真是难得来,以后希望你常常来玩。"曼桢笑道:"有空总会来。"鸿才向汽车夫道:"先送二小姐。二小姐家里你认识?"车夫回说认识。
汽车无声地行驶着。这部汽车速度,是鸿才引以为荣,今天他却恨它走得太快。他向觉得曼桢是个高不可攀人物;虽然俗语说"钱是人胆",仗着有钱,胆子自然大起来,但是他究竟有点怕她。他坐在车厢隅,无聊地吹上两声口哨,有腔无调地。曼桢也不说什,只静静地发出股子冷气来。鸿才则是静静地发出香气。
汽车开到曼桢家里,曼桢向车夫说:"停在-堂外面好。"鸿才却说:"进去吧,也要下来,跟岳母谈谈,好久不看见她老人家。"曼桢笑道:"妈今天刚巧带孩子们上公园去。今天就奶奶个人在家里看门,会儿也还要出去。"鸿才道:"噢,你还要上别处去?"曼桢道:"个同事约看电影去。"鸿才道:"刚才先晓得直接送你去。"曼桢笑道:"不,是要回来次,那沈先生说好上这儿来接。"鸿才点点头。他撩衣袖看看手表,道:"嗳哟,倒已经快五点,还有个约会,那不下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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