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心。他说："要是劝她不听呢？"曼璐道："那只好多关几天，捺捺她
性子。"鸿才道："总不能关
辈子。"曼璐微笑道："还能关她辈子？哪天她养
孩子，你放心，你赶她走她也不肯走，她还得告你遗弃呢！"
鸿才听这话，方始转忧为喜。他怔会，似乎仍旧有些不放心，又道："不过照她那脾气，你想她真肯做小
？"曼璐冷冷道："她不肯
让她，总行？"鸿才知道她这是气话，忙笑道："你这是什话？由这儿起就不答应！以后正要慢慢补报你呢，像你这样贤慧太太往哪儿找去，还不好好孝顺孝顺你。"曼璐笑道："好好，别哄，少给点气受就得。"鸿才笑道："你还跟生气呢！"他涎着脸拉着她手，又道："你看给人家打得这样，你倒不心疼？"曼璐用力把他推，道："你也只配人家这样对你，谁要是片心都扑在你身上，准得给你气伤心！你说是不是，你自己摸摸良心看！"鸿才笑道："得，得，可别又跟打架！架不住你们姐儿俩这样搓弄！"说着，不由得面有得色，曼璐觉得，他已经俨然是副左拥右抱眉眼。
她恨不得马上扬起手来，辣辣两个耳刮子打过去，但是这不过是她时冲动。她这次是抱定宗旨，要利用她妹妹来吊住他心，也就彷佛像从前有些老太太们，因为怕儿子在外面游荡，难以约束，竟故意教他抽上鸦片，使他沉溺其中，就不怕他不恋家。
夫妻俩正在房中密谈，阿宝有点慌张进来说："大小姐，太太来。"曼璐把烟卷扔，向鸿才说道："交给好，你先躲躲。"鸿才忙站起来，曼璐又道："你还在昨天那间屋子里待着，听信儿。不许又往外跑。"鸿才笑道："你也不瞧瞧这样儿，怎走得出去。叫朋友看见不笑话。"曼璐道："你几时又这样顾面子。人家还不当你是夫妻打架，打得鼻青眼肿。"鸿才笑道："那倒不会，人家都知道太太贤慧。"曼璐忍不住噗哧笑道："走吧走吧，你当就这样爱戴高帽子。"
鸿才匆匆开扇门，向后房钻，从后面绕道下楼。曼璐也手忙脚乱，先把头发打散，揉得像鸡窝似，又捞起块冷毛巾，胡乱擦把脸，把脸上脂粉擦掉，把晨衣也脱，钻到被窝里去躺着。这里顾太太已经进来。曼璐虽然作出生病样子，顾太太看见她，已经大出意料之外，笑道："哟，你今天气色好多，简直跟昨天是两个人。"曼璐叹道："咳，好什呀，才打两针强心针。"顾太太也没十分听懂她话，只管喜孜孜说："说话也响亮多！昨天那样儿，可真吓跳。"刚才她尽等曼桢不来，自己吓唬自己，还当是曼璐病势垂危，所以立刻赶来探看，这节情事她当然就略过不提。
她在床沿上坐下，握着曼璐手笑道："你二妹呢？"曼璐道："妈，你都不知道，就为她，急得都厥过去，要不是医生给打两针强心针，这时候早没命！"顾太太倒怔住，只说声"怎？"曼璐似乎很痛苦，别过脸去向着里床，道："妈，都不知道怎样对你说。"顾太太道："她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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