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为愫细打算?”靡丽笙抽噎着答道:“是为愫细害怕……”罗杰猛力摇撼着她肩膀,嗄声道:“愫细知道你离婚实情?”靡丽笙被他摇得泪花四溅,答不出话来。罗杰道:“你说!你说!你把这些话告诉过你妹妹没有?”那该在愫细脑子里留下多坏印象!他怎能够克服愫细恐怖呢!靡丽笙叫道:“罗杰,快住手,受不。”罗杰松她肩膀,把她砰声摔在椅背上,道:“你告诉:你事,你母亲自然是知道得很清楚,你妹妹呢?”靡丽笙疲乏地答道:“她不知道。你想母亲会容许她知道?连们所读报纸,也要经母亲检查过才让们看。”罗杰口气渐渐缓过来,他也觉得异常疲倦。他抓起帽子想走,趁着还有时候,他要回去喝两杯威士忌,提提神,然后换上礼服。他早已忘他在这儿等些什。
正在这当儿,蜜秋儿太太系着条白地滚红边桃花围裙,端着只食盘,颤巍巍地进来;眼看见靡丽笙,便是怔。罗杰干咳声,解释道:“靡丽笙送风扇下来,忽然发起晕来,不会是中暑罢?”蜜秋儿太太叹声道:“越是忙,越是给人添出麻烦来,你快给上去躺会儿罢。”她把靡丽笙扶起来,送到门口,靡丽笙道:“行,自己能走。”便娇怯怯上楼去。这里蜜秋儿太太逼着罗杰吃她给他预备冷牛肝和罐头芦笋汤。罗杰吃着,不作声。蜜秋儿太太在旁坐下,慢慢问道:“靡丽笙和你说些什?”罗杰拿起饭巾来揩揩嘴答道:“关于她丈夫事。”这句话才出口,屋子里仿佛阵阴风飒飒吹过,蜜秋儿太太半晌没说话。罗杰把那饭巾狠狠地团成团,放在食盘里,看它渐渐地松开,又伸手去把它团绉,捏得紧紧地不放。蜜秋儿太太轻轻把手搁在他手背上,低声下气道:“她不该单拣今天告诉你这个,可是,想你定能够懂得,今天,她心里特别不好受……愫细同你太美满,她看着有点刺激。你知道,她是个伤心人……”罗杰又把饭巾拿起来,扯角,擦擦嘴,淡淡笑。当然,靡丽笙是可怜,蜜秋儿太太也是可怜;愫细也是可怜,这样姿容,这样年纪,辈子埋没在这阴湿、郁热、异邦人小城里,嫁给他这样个活半世无功无过庸庸碌碌人。他自己也是可怜,爱她爱得那厉害,他们在起时候,他老是怕自己做出些非英国式傻事来,也许他会淌下眼泪来,吻她手,吻她脚。无论谁,爱到那个地步,总该是可怜……人,谁不是可怜,可怜不那许多!他应当对蜜秋儿太太说两句同情、愤慨话,靡丽笙等于是他姊妹,自己姊妹为人欺负,不能不表示痛心疾首,但是他不能够。今天,他是个自私人,他是新郎,切人注意集中点。谁都应当体谅他、安慰他、取笑他、贺他、吊他失去自由。为什今天他尽遇着自私人,人人都被包围在他们自身悲剧空气里?
哪!蜜秋儿太太又哭,她说:“为什这孩子也跟样命苦!谁想得到……索性像倒也罢。蜜秋儿先生死,丢下三个孩子,跟着千辛万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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