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爷早就已经死,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父亲才知道答案。
林海点点头,对,为什不去找父亲呢?也许能从他那里发现谜底。
他立刻离开寝室,低着头冲出学校,坐上辆去市郊青浦公车。
人们习惯把林海父亲叫做林医生,他过去是精神病院最出色大夫,年轻时据说很帅,有许多女孩暗暗喜欢他。可惜他辈子就蹉跎在精神病院里,终日和帮妄想狂打交道,等到五十岁才有提升机会,却不想发生意外。个有严重臆想症病人,幻想穿着白衣服人都是恶魔,把他关起来只为窃取他内脏,于是在个深夜袭击林医生。倒霉林医生不但身受重伤,在病床上躺三个月,更重要是心理受严重刺激,再也无法在精神病院工作。林医生只能办理病退手续,黯然回到家里,大劫之后身心俱疲,他已无法忍受都市嘈杂环境,便搬到空气新鲜郊外,租下栋两层楼农舍,整日在田野间修心养性,以恢复遭受过严重伤害身心。
下午两点,林海抵达青浦乡下公路边。四月乡间开满油菜黄花,景象蔚为壮观,父亲租农舍就在片油菜田野里。
2005年4月10日上海
“他已经飞走吗?”
林海趴在寝室窗口,仰望着上海蓝天,只听到高空中隐隐传来飞机轰鸣声。此刻,他羊皮书已经在法航班机上吧,林海所能做只能是默默祈祷。
他把头从窗口缩回来,缓缓地摊开自己左手,掌心里那行红色字迹依然刺眼——“Aidermoi”。
林海每天都在洗手,可直洗不掉手上字,也曾想过去化学系求助,结果还是放弃。也许他还想留着这几个字吧,因为那是某个灵魂在向他求救,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做。
农舍门并没有锁,林海悄悄推开房门走进去,看到父亲正在窗台边浇花。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父亲,他表情还是那样严肃。好在对于这张严厉面孔,林海早已经熟悉,小时候就很少见过父亲笑脸,天到晚都沉默冷淡,似乎受到精神病院里病人们影响,也可能是从爷爷那遗传冷酷基因
是,自从在美术馆见到画中玛格丽特,林海生活就被彻底地改变,他大部分时间都龟缩在寝室里,每到晚上就不再敢出门,就算上厕所也要憋到天亮。半夜里只要寝室里有什动静,他立刻就会被吓出身冷汗。
每天凌晨,林海都会做相同梦,他看到玛格丽特——油画里脸庞活生生地呈现在眼前,她伸出左手轻抚着林海头发,而右手里则捧着颗人头。林海如痴如醉地任她抚摸,直到渐渐看清那颗人头样子,居然长着张与他完全相同脸——原来这正是他自己人头。
每当在梦中看到这幕,他就会惨叫着从床上跳起,把几个室友吓得半死。现在室友们几乎把他当作精神病来看,他自己也觉得离歇斯底里不远。
“该怎办?”
于是,林海又想起老屋,自从那晚在阁楼上过夜之后,他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。既然十年都没有人进去过,那阁楼上画怎会不翼而飞呢?还有老虎窗下发现那卷羊皮书,究竟是谁把它藏在里面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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