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，林海仿佛听到
玛格丽特
回答．．．．．．
她在说什
？
仿佛有
把剑刺中后心，他眼皮缓缓落下，转眼就什都感觉不到。
他坠入地狱。
不知沉睡多久，林海终于又悠悠地
草草地看过圣路易博物馆几十幅画，便直奔最里面珍品展览室，防盗门现在还敞开着，但再过个钟头就要牢牢地关上。
林海总觉得背后有某个影子在跟着他，但现在他顾不那多，他最想做就是再看玛格丽特眼——不管她是现实存在还是妄想中幻影。
他轻轻走进展览珍品密室，这里依然只有他个人。在狭窄逼仄空间里，他只感到股窒息与压抑感，这让他几乎不敢睁开眼睛。
但玛格丽特眼睛正在盯着他。
终于，林海向前方墙壁上看去，只见十六世纪油画依然挂在那儿，他视线正好撞在玛格丽特摄人心魄眼睛里。
职业习惯，认为儿子有可能神经错乱，将他送到老单位治疗去。
林海脑子里已经乱成团，听刚才父亲番话，他已经分不清那些是现实，那些是幻想。本来他还想把左手掌心里字摊开父亲看，但现在他紧紧地握住拳头，根本就不敢让父亲看到。
最后，林海只能匆匆辞别父亲，坐上回市区公车。他看着车窗外遍地黄花，只觉得眼前片茫然，不知道自己该向何处去。
在车上晃悠个小时，刚刚开进市区时候，他忽然想到西洋美术馆，听说“圣路易博物馆珍品展”明天就要结束，也就是说玛格丽特就要离开中国，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。
不，应该再去见她面，见她最后面！
面对着这幅四百多年前油画，林海完全沉浸下来，静静地看着画中玛格丽特。是，她依然是那个样子——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下，半透明翡翠色眼睛顾盼生辉，嘴唇微微呡着，似乎是欲言又止，她究竟想对林海说什话呢？
不，她怎可能是幻影呢？怎可能是妄想呢？她简直就是个活生生人，只不过是生活在油画世界里。
是，画里玛格丽特是有生命，而此刻她正在想什呢？
在这间美术馆密室里，股悠悠气息又散发出来，缓缓地钻进林海鼻孔。他只能屏住呼吸，又把头往前凑点。玛格丽特眼神似乎有些许变化，她好像变得更加忧伤，也更加含情脉脉，她定有许多话想要向他倾诉。
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，对着油画轻声地说：“你想要说什？请全都告诉
吧。”
几秒钟内，林海已下定主意，他还要再去西洋美术馆次，去看油画里玛格丽特最后眼。
他提前下公车，在外面随便吃点东西，然后就赶往西洋美术馆。
夜色朦胧之际，林海来到西洋美术馆门口，闭馆时间是晚上八点，留给他时间还不到个小时。
虽然张门票要两百块钱，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买张，匆匆跑进美术馆大门。
这时西洋美术馆冷冷清清，几乎见不到几个人影，墙上挂着画像里人头，看来要比参观者人头还多。在这样环境中，林海只能放慢脚步，安静得可以听清自己喘气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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