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他自己声音。
请你救救
这是栋苏州河边普通楼房,由于临着河,这里房价最近都上涨,但依然有许多人搬进这些楼盘。其中栋刚刚建成不久,所以在晚上,几乎整个大楼里都是片黑暗,除顶楼个窗户还亮着灯光。
在这个窗户里,是间刚刚装修好房间,房间里没什家具,只在临窗处有台电脑。这台电脑几乎整夜开着,罗周就坐在电脑前面写他剧本。他瞥眼时间,快十点,从吃好晚饭到现在,他像挤支已经干瘪牙膏样,只打不到三百字,那些文字像点点白色牙膏沫,沾在电脑屏幕上,遍遍被抹去,又遍遍被涂上。
房间里空调还没有安装好,罗周敞开着窗户,让河边风吹乱他长长头发。他头发很长,但不是那种及肩长发男人,再加上他
感觉,冷冷,言不发,有些发抖,就像载着件白瓷做佛像雕塑。瓷器是碰不起,作为考古人员许安多深谙此理,他始终不敢造次,只是觉得白璧绝对是个与众不同女孩,身上总是散发种让人不可靠近力量。后来,他才知道,白璧父亲叫白正秋,也是当年考古研究所老前辈,与所长文好古是同届,在十几年前死于场意外车祸。然而,她最终还是被江河夺去,可是,江河还是没有等到真正得到她那天……别再想她,许安多摇摇头,拐进条幽暗小马路。
摩托车声音吵响这条幽静马路,他不知道现在几点,也许已经很晚。他忽然又想起自己对白璧说那句话:“也许这就是命。”
命啊命,他从来不相信这个,他只相信自己。然而,现在他不再相信自己,他知道,他已经无法再把握自己命运。自己只不过是只小虫子,垂死虫子,那不可抗拒力量,随时都有可能取走他生命。他还清楚地记得江河出事前所说过每句话,每个眼神,他能感觉到江河眼中深藏着恐惧,也许,他早就有预感。现在,他终于也相信他,那确实是个错误,所有人都犯这个错误,现在,就是付出代价时候。
他明白,江河,不是第个死者,也绝不会是最后个。
下个是谁?
阵凉风吹过,许安多忽然清醒,他使劲摇摇头,看看四周黑蒙蒙切,什都看不清,他没来过这里,也许迷路。酒精使他胃里有些难受,他低下头,干呕会儿,却呕不出什东西,他这才感到真正不安,这不安来自他骨子里。
瞬间,他想到躺在水晶棺材里江河那张脸,现在,江河已经成为堆骨灰。接着,他又想到别什,这使他手开始颤抖起来,几乎握不住把手,这才是害怕,自称自己从来没有害怕过许安多真开始害怕。
夜色茫茫。
他把摩托速度放到最慢,驶到小马路尽头。在尽头,他见到道绿色河堤,原来是苏州河。他来到苏州河边上,但不知道是哪段。苏州河边马路上没什车,周围几乎只有他个人,他车轮慢慢地转动着,载着他走向未知迷蒙夜色之中。
许安多听到个声音在轻轻地叫着——救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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