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可以。”
医生带着她走进
太平间，然后由护工从冰柜里拉出母亲
遗体。母亲表情是如此安详，双唇微张，似乎还有什
话要说，而苍白
最后她连母亲死因都没有问，只是轻轻地说：“麻烦你们，谢谢。”然后她挂断电话，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，看着雨点打在窗玻璃上，再
点滴地滑落下来，就像是枯水期小瀑布。
但她没有别人惊慌失措，也没有流廉价眼泪，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，然后，她起来洗漱，还按部就班地吃完早点，但没有化妆，只是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脸。她还是选择那件黑色衣服，她觉得这件衣服非常适合于类似场合，其实，现在无论什场合，她都穿这件衣服，就像是古时候正处于三年服丧期女子。接着，她拿把黑色伞，带上母亲些有关证件和手续出门。
深秋雨冰凉彻骨，虽然撑着伞，还是有些雨点溅在她脸上，然后渗入她皮肤。她轻轻地擦去脸上雨水，坐上辆开往郊区公车。雨天公共汽车里显得非常空，她坐在位子上，没有任何表情，默默地看着雨中五颜六色都市在渐渐地淡去，就像被雨水冲刷掉颜料。
雨中行驶车子开得很慢，很久才到精神病院门口，白璧依旧像往常样走进大门，只是手里多把黑色伞。她没有像过去那样直接奔向小花园，因为她知道母亲现在不在小花园里，确切地说，母亲现在应该在太平间里。
白璧走进栋白色楼，在里面找到负责她母亲治疗医生。医生用显得很疲惫样子说：“对不起，你妈妈已经去世。”
白璧低着头说：“麻烦你们，谢谢大家这多年来对
妈妈照顾。”她还向周围几个护士点点头致意。
“在凌晨六点钟，们查房时候发现你妈妈已经去世，经过刚才检查，们可以确认，你妈妈是z.sha。她是因为服用大量安眠药而死。关于安眠药问题，们其实是控制得非常严格。过去几年，你妈妈总是说失眠，所以们给她服用过安眠药，但每次都只给她片，不会更多。但们现在在她内衣里发现许多安眠药，看来，她并没有服下们给她安眠药，而是躲过们眼睛，偷偷地私藏起来。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啊，你妈妈是个非常好人，太遗憾。”医生有些感慨。
白璧慢慢地听完，表情还是没有变化，只是轻轻地说：“那说，妈妈z.sha也许是早就预备好。”
“这个不敢肯定，也有可能她为自己准备好z.sha这样条道路，也是种选择。从她服用及私藏安眠药数量来看，至少她准备五六年。但是，那多年过来，她直选择生，只是到现在她突然就选择死，实在令人费解，在这方面，没有及时察觉她心理变化，也要担负起责任。”
“不，医生，非常感谢你对妈妈照顾，你用不着自责。尊重妈妈对于生与死选择，想，她这选择，定有她自己道理，只要她能够快乐，也就安心。”她再次对医生点点头，而且还鞠个躬。接着她继续轻声地说：“能看看妈妈吗？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