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声尖叫。那年她才七岁,七岁并不是她生命休止符。很幸运,闪电没有击中她,而是打到围墙里面。
绝对不要……翠翠……那堵墙……不要……死……笛声……
池翠几乎跌倒,她脑子里又回响起父亲话,那个许多年前可怕传说。她转身向后跑去,又次穿过那条悠长小巷,雨点越来越大,被风,bao裹挟着砸到她头上。
大雷雨。
她又躲进那片夹竹桃林,含毒枝叶冷冷地打到她身上,些美丽花瓣在雨中凋零,融化在她脸上。瞬间,七岁女孩脑子里掠过个字——死。
少年点点头说:“墙里人在叫呢。”
“墙里没有人。”她不想让他进去。
“不,他在叫呢。要进去,定要进去。”
雨点开始落下。
少年缓缓地向墙上那个大缺口走去,他把手攀在砖上,很容易就爬上去。
沉就像傍晚。
她不是个胆大包天孩子,恰恰相反,她从来都温顺地像头小绵羊。父亲话总是像烙印样刻在她脑海,父亲说,如果她在天黑以后出门,就打断她腿;如果和别孩子说话,就割她舌头。池翠相信父亲真会这干,要是让父亲知道她现在离这堵墙那样近,那她就倒霉。
突然,她听到头顶传来声巨响,打雷。
那颗小心脏又怦怦乱跳起来,她大口地呼吸着,茫然地向四周张望。忽然,她视线落到十几米开外片空地上。
个十二岁少年正站在那儿。
自己会死吗?池翠轻轻地问自己,那年她还不明白这个字究竟意味着什,她只参加过亲戚葬礼,看到过追悼会上死者水晶棺材。泪水涌出她眼眶,混杂着雨水和夹竹桃花瓣奔流在她脸上。
终于,她像头小鹿般冲出夹竹桃林,口气跑回家里。
父亲还在熟睡着,也许只有房子塌才会把他惊醒。惊魂未定七岁女孩忽然变得镇定起来,她明白绝对不能让父亲知道,她必须守口如瓶。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换身衣服,把头发和脸全都擦干净,幸好夹竹桃毒液并没有在她身上起作用。然后就爬上她小床,用毛毯把自己包裹起来,闭上眼睛。
“不,你不能进去。”池翠被这个少年大胆举动吓坏,她声音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响过。也许他并不知道关于这堵墙可怕传说,或许他爸爸也不知道。应该拦住他,七岁池翠下意识地想着。她有种不祥预感:他会出事。
池翠高声尖叫起来:“你会后悔。”
可惜,已经太晚,少年跳进那堵墙里,再也看不到他踪影。
空中又传来声巨响,池翠仰起头,只看到道闪电,耀着白光向自己方向飞下来——
“不!”
闪电划破天空,也照亮少年脸,他正在看着七岁小女孩池翠。
女孩脸苍白得可怕,但那少年脸比她更苍白。
片刻之后她说话,她声音又轻又细:“你是谁?你在干什?”
“不知道。”少年依旧站着,但目光却投向那堵传说中可怕围墙,“在想,那堵墙里究竟有什东西?”
“墙里有鬼孩子。”刚说完,池翠也被自己话吓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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