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间只有七个平方米大小房间,小弥床占半空间。床上零乱地摊着被子,小弥却无影无踪。面对空空如也房间,池翠感到阵毛骨悚然恐惧,她找遍家里每个角落,都没有发现小弥。
池翠穿好衣服冲到门外。清晨楼道里空空荡荡,见不到个人影。她茫然地看着四周,种难以抗拒孤独感包围她。正当她心乱如麻时候,阵奇怪声音从楼上传来,她立刻静下心来侧耳倾听,那声音既像是脚步声,又像是小孩哭声。自从搬进来以后,她就从未听到过这种声音,她摸摸自己心口,仰头向楼梯看去,只有道微弱光线,从上面直落到她眼睛里。
她循着那声音,快步向楼上跑去。她已经分不清那是自己脚步声还是从楼上发出。每踏上层楼面,池翠都会在黑暗走廊里呼喊着小弥名字,可回应她只有可怕回声,那些声音从空旷楼道里传来,让她想起七年前那个夜晚地铁站台。她离楼顶越来越近,只感到自己脑子里掠过许多东西。不知道为什,她眼前浮现起分娩小弥那刻。那些幻影不断地折磨着她,已经六年,它们始终都伴随着她,毁灭着她。
突然,她听到声惨叫。
这是小弥声音。池翠也忍不住叫起来,她不敢想象小弥遇到什,只是继续向上跑去,直到顶层六楼。六楼走廊里片死寂,她什都看不清,除天台大门。
双眼睛被那奇怪声音唤醒。
他睁开自己眼睛。他总是觉得自己眼睛有病,有时候视线过于模糊,有时候视线却过于清晰。不论是在黑暗还是在光亮中,他总能发现些别人发现不东西,也许那些东西只存在于他脑子里,就像现在他所看到。
他看到个白色影子。
现在是清晨时分,小弥独自走在昏暗楼道里。搬进来已经个星期,除妈妈和自己,他还从来没有在这栋楼里看到过个人影。但此刻,他(她)出现。
楼道里片寂静,除那奇特脚步声。小弥紧紧跟在后面,他眼前仿佛蒙上层薄纱,所见切都是灰色景象,并且在逐渐地模糊。只有前面白色人影越来越清晰,在昏暗楼道里,小弥跟着那个影子跑起来。他快步跑上扶梯,脚步声在空旷大楼里发出奇特回音。
她看到天台大门开着道缝,线刺眼天光从门缝里射进来,几乎让池翠眼睛睁不开。也许是在阴暗环境里时间太长,她觉得自己都要被这光线融化。她小心地走上道楼梯,推开天台门。
池翠来到天台上,天空清澈得就像她眼睛,十几栋
终于,小弥看清楚,那是个小女孩影子,穿着袭白色衣服,裙裾在楼梯上飘起,不知道是从哪里射进来幽光,如水般笼罩着她周身。
小弥跟着她向楼上走去,不知道走多少道楼梯,层层楼面永无止尽,仿佛走上巴比伦通天塔。小女孩眼看就在眼前,小弥向前伸出手,却怎也摸不到她,那究竟是个幻影,还是个活生生人呢?
突然,她停下来,然后缓缓地回过头来。
小弥睁大眼睛。
此刻,池翠也睁大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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