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醒忽然感到有些恶心，眼前浮现起
夏天见到过
群蝇蛆在腐烂动物尸体爬行情景。他实在不敢把这个与小弥联系在起。他摇摇头说：“
不相信。”
“你没有注意到他眼睛吗？”
“重瞳？”
“那就是蝇蛆留下痕迹，从娘胎里就有。”
苏醒难以置信，他用种奇怪眼神看着池翠。终于，他说出个他早就想问问题：“池翠，有件事直都在想，但始终都不敢问你。”
“什
？”苏醒感到心里凉。
“今天下午医生给打过电话。他说趁着现在小弥年龄还小，他脑子里东西还没有发育完全，还来得及做手术，给小弥脑子开刀，把他脑子里东西拿掉。”
“有那严重？”
池翠点点头：“如果拖到他长大以后，恐怕就没有这个机会。”
“会不会有危险？”
“知道。”
“所以，不能再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。”
此刻，小弥正在隔壁熟睡着。池翠缓缓走到窗前，望着外边黑沉沉黑夜。今天发生事情，又让她沉浸在恐惧中。整整天，警察们在这栋楼里进进出出，不停地往外运送地下尸骨，使得整栋大楼都漂浮着股腐烂气味。楼下还聚集许多围观人，他们对着池翠窗户指指点点，就像《红字》里人们看着海丝特身上“A”，个红色禁忌。
她轻轻叹口气：“已经决定，从下个星期起，就从这里搬出去。”
苏醒有些意外，但他立刻就点点头：“对，你早就应该搬出去。”
道自己已在黄泉路上？她仰起头看着这间昏暗小屋子，四周都是冰冷水泥墙壁，看上去更像是个古代墓室。她感到阵寒冷，现在她真想哭出来，可是眼中泪水却偏偏干涩。
她两手交叉着紧紧抓着自己肩膀，忽然问道：“能看看你脸吗？”
“不，你会害怕。”
罗兰忽然苦笑下：“害怕？经历过太多恐惧，已经对害怕有免疫力。”
从那双露在口罩上面眼睛里，可以看出他正犹豫不决。几秒钟后，他缓缓地拉下口罩。
“不知道，谁都不敢打保票。”
“告诉，小弥脑子里到底生什东西？”
她停顿片刻，缓缓地吐出个字：“蛆。”
“你说什？”苏醒没听明白。
“蛆，苍蝇蛆。”池翠忽然有些激动，她眼眶立刻就湿润，仿佛在说某件耻辱事情，“小弥是幽灵儿子，是苍蝇儿子。”
“谢谢你对和小弥照顾。”
“放心吧，还会继续教小弥笛子。”
她摇摇头说：“不，最近他不会再学笛子。”
“你对笛子害怕？”
“不是。”她语气越来越忧伤，那是所有母亲共通情感，她深呼吸口，压低声音说，“小弥脑子里生个东西。”
她看见那张脸。
瞬间，罗兰颤抖着尖叫起来。
——她看见张魔鬼脸。
秒针格格地走过去，房间里死般寂静，只有这秒针走动声音，是如此地清晰。池翠默默地看着苏醒，他们就这样言不发地互相看着，不知道持续多久。
终于，池翠说话：“苏醒，从开始就是个错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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