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渐渐淡去,就这样过好久,眼皮张合,好象看见ROSE伸出手,她轻轻地问:“你生病吗?”然后,她站起来,扶起,双脚跟着她移动,她扶着走出仙踪林,叫辆出租车,她问:“你家住在哪里。”
好象回答她,然后出租车把带走,她也坐在旁边,她发丝拂着脸,眼角被她发尖扎疼,但没有叫,眼睛麻木,鼻子也麻木,因为她身体里气味。出租车停下来,她又把扶下来,再把扶上楼,下意识地从自己口袋里摸出钥匙,开门。她把扶进去,让躺在床上,还给盖上被子,然后无声无息地离开。眼皮依然在张合,做着钟摆运动,在黑白里,她帮带上门,消失。
终于闭上眼睛。
你过去。”
“很普通啊,就和这里所有女孩们样。”她对着四周人看看。
“那你父母呢?不和你起住吗?”
“他们都去世。”她淡淡地说。
“对不起。”又说错话。
“没关系,早点逝去与晚点其实都没有什分别,只要没有痛苦,二十年生命与七十年生命都是样。有人活得很长很长,其实并不值得有什庆幸,因为他(她)痛苦肯定也很长很长。如果个婴儿,还来不及啼哭就夭折,也许对于婴儿自己来说,并不算件坏事。呵呵,你也许不会理解。”她喝口茶,摇动起椅子,绳子荡过来荡过去,就象是朝鲜女人秋千。
“ROSE,说下去啊。”
“你真想听啊,那告诉你感觉,人生命不是用时间来衡量,知道吗,二十岁死人未必就比七十岁死人短命,在某种意义上,生命是可以无限延伸。比如,在心里,父母就永远活着,直能感觉到他们活着,在这个意义上,他们还活着。但这只是非常小方面,更大方面,是脱离别人感觉而独立地存在下去,因为时间,时间这样东西在普通人眼力是条直线,但从宇宙学角度而言,时间是可以扭曲,空间也是可以扭曲,就象黑洞,不要以为黑洞是离们非常遥远东西,也许,黑洞就在们身边,也许在你眼里,就是个黑洞,呵呵,开玩笑。”
搔搔头,说:“听不懂,ROSE,你不是学计算机吗?怎又搞起物理。”
“这不是物理,是哲学,大学时候,除自己计算机专业,还选修许多哲学方面课,对时间空间这些命题比较感兴趣。不说啦。”她又摇起来。她脸离忽远忽近,会儿清楚,会儿模糊,突然有些困。于是把头伏在桌子上,看着窗外夜景,外面还是有许多红男绿女在霓虹灯下穿梭,看到他们,不知怎却更加疲倦。在玻璃上,反射着ROSE脸,她还在荡秋千似地摇着,就象只大钟钟摆。她摇摆频率极为均匀,眼皮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动起来,她靠近,眼皮就睁开,她退后,眼皮就合上。于是,眼皮也象钟摆样运行着,只有她眼睛还在继续闪烁,渐渐,看到只有她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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