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春雨从小间里出来时，忽然听到身后
木板门里有某种动静，她心立刻就提
起来，脑子里浮现出日片《鬼娃娃花子》在厕所里遇鬼那
幕。
过去春雨常听学姐们说，这间女生厕所会闹鬼，这栋楼里许多女生宁愿憋整整夜，都不敢在半夜里上厕所。也许是经历太多恐惧，春雨此刻变得大胆许多，她静静地站在那扇木板门前，侧耳倾听着里面声音———除永无休止滴水声外，似乎真有某种喘息声，现在她可以确定，这扇门里藏着某个活物。
突然，木板门里响起阵短信铃声。
春雨立刻大着胆子拉开门，在微弱手机背光照射下，果然有个影子蜷缩在里面。“谁？”
虽然春雨声音都有些变形，但那个影子还是回答说：“是
。”
这个女生上吊！春雨完全被惊呆，她怔怔地看着眼前景象———美丽女生被吊在电风扇底下，白色睡裙如幽灵般摇摆着，阵冷风吹进亮着微光寝室，裙摆缓缓地飘荡，宛如另个虚无世界。春雨终于认出上吊女生脸，这张熟悉脸庞被微光覆盖着，表情又像哭又像笑。只是她双眼瞪得大大，似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———她看到什
？
子夜十二点半。
春雨在收到最后条短信后，手机就再也没有动静。
舌尖依然疼得厉害，她强忍着把头探出被窝，寝室里漆黑片，看不清对面南小琴和许文雅。只希望刚才被窝里手机通话，没有把她们给吵醒。
春雨把手机放在头边，贪婪地深呼吸几下：刚才躲在被窝里看手机，差点没把自己给闷死。她许久才让自己平静下来，虽然舌尖还是隐隐作痛，但总算是迷迷糊糊地睡着。
个细嫩小女生声音，春雨立刻就听出来：“你是许文雅吗？”“对。”
许文雅几乎是哭着说话，她缓缓地从厕所小间里站起来，她那小孩子般体形，真像传说中蛰伏于厕所鬼娃娃花子。春雨将她扶出小间，看着她手里手机说：“深更半夜
但春雨睡眠只持续几小时，大约在凌晨三四点钟时候，她又悠悠地醒过来，只觉得有些尿急，小腹涨得难受。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，窗外依然是黑漆漆，平时她很少半夜起床上厕所，所以又硬憋好会儿，直到实在忍不住，才小心翼翼地爬下床铺。
这时大约是凌晨四点，正是黎明前最后暗夜，春雨没有注意对面床铺，披上外衣静悄悄地走出去。
女生宿舍楼走廊正对着排大树，到夏天浓阴会伸进窗户来，冬天则会在墙上投射出奇怪树影。春雨抱着自己肩膀，看着走廊窗外微光，那些大树都是光秃秃，枯枝影子映着她脸，宛如戴上张面具。在冬夜凌晨寒风中，她就像逃避猎人小野兽似，路小跑着穿过走廊，闪进最里层厕所。
女生厕所里永远充满滴水声，春雨对此实在是太熟悉，但在半夜里听到这种声音，很容易会产生各种恐怖联想。
厕所里灯也从来没亮过，春雨只能听着滴滴嗒塔流水声，小心翼翼地摸进去。这栋楼已经很多年没翻修过，厕所也是中国特色“蹲式”，但用木板隔成个个小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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