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妙场景。这真是幕奇特景象:在漫天飞雪中间,个赤裸着上身男子,背着个穿着男装女孩儿,跑过幽灵般寂静校园。
黑夜里校园大得吓人,而且又没有灯光,高玄只能凭借记忆,在雪地上踩出条小路,终于冲出“才智学院”大门。
大门外停着高玄帕萨特,他将春雨放到后座上,然后开足车子里暖气,迅速掉头离开这里。
在雪花纷纷黑夜里,高玄赤着上身把着方向盘,飞快地穿过空无人小路。地上泥雪高高飞溅而起,帕萨特就像头雪夜里豹子,终于驶出这条黄泉九路。
高玄没有带春雨回学校,而是把车开到苏州河边大楼。他背着春雨走进他画廊,沿着楼梯直到三楼。这是套宽敞个人住房,起码有百多平方米。他将春雨送进浴室,这时她终于缓缓苏醒过来。高玄轻声说:“快点洗个热水澡,否则你会生病。”
这时春雨已经冻得像块冰,她脱下高玄那些衣服,立刻泡在充满热水浴缸里。她脸像雪样苍白,血管几乎都要凝固。她闭上眼睛沉在热水里,让热气渗透进毛细血管。浴室里被水蒸汽覆盖住,她意识却还停留在游泳馆里,感觉自己仍然躺在冰凉水底。直到泡个多小时之后,她才恢复正常体温,皮肤上也重新有些血色,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。至少,她知道自己还活着。
浴室门口放着些干净女人衣服,这是刚才高玄到外面专为她买回来。她穿上衣服走出浴室,感到自己都快要累晕过去。
高玄已经为她准备个小房间,她像是做梦样躺到床上,高玄给她盖上厚厚被子,又给她喝杯热咖啡,然后关灯走出房间。在春雨沉入睡梦之前,嘴巴里自言自语地说———“你已通过地狱第18层,进入地狱第19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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