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同
个瞬间，祝蝶开始大出血
。
暗红色
血如黏液般流出，迅速把整张床单都浸湿。医生手忙脚乱地指挥止血，余芬芳也被吓住，那些暗红色血带著股腥臭味，气味几乎飘到外面走廊裏。在场所有护士都感到恶心，就连消毒口罩都挡不住－－难以想像竟是从个美丽如花女子体内流出。
身体裏流出那麼多血，祝蝶面色自然变得苍白，嘴唇也成
那年夏天，余芬芳脸上还没有皱纹，庄秋水也才刚刚开始学说话。
现在，让
们称她为少妇余芬芳，在医院妇产科做助产士。两年前刚生完儿子，在休完漫长产假後，她精神焕发地回到工作岗位。
在即将分娩几个孕妇裏，有个特别引人注目，余芬芳至今还记得那名字－－祝蝶。
待产孕妇大多体型臃肿，就算原本花容月貌也无影无踪。但祝蝶仍然保持著美丽面容，虽然体型已是标准足月孕妇，可那张脸几乎能用完美来形容。她有双大而明亮眼睛，白皙肤色近乎於半透明，头发还微微有些波浪，嘴唇竟还有些性感，很像当时流行几个电影明星。就算挺著个大肚子走出去，依旧会吸引不少人眼球。余芬芳见到祝蝶时候，心裏就隐隐有些不安，或许是因为她太漂亮，引起同为女人忌妒心？或者担心这麼美丽事物，就像古老精美越窑瓷器，是否很容易就会被打碎呢？
祝蝶老公是个高大魁梧男人，长得像电影里《牧马人》朱时茂，据说还是在银行工作，让周围人很是羡慕。她男人待她非常好，但她性格却有些古怪，在医院裏很少说话－－其他孕妇们都觉得她架子大，自以为是美女就瞧不起别人。但余芬芳是个细心观察人，她觉得祝蝶并不是故意摆架子，那眼神常常流露出悲伤和恐惧。虽然，怀孕期女人尤其是分娩之前，必然会产生紧张情绪，甚至「怀孕抑郁症」。然而，余芬芳觉得祝蝶恐惧并非因为怀孕本身，而是别些原因，但祝蝶从不肯把心事说出来。
祝蝶在医院裏住七天，最重要日子终於来临。那是个风雨交加夜晚，医生决定为她接生。助产士余芬芳也做好准备，心裏却忐忑不安，早晨眼皮就直在跳，再加上这吓人天气－－据说每逢这种雨夜，这家医院太平间就会闹鬼。
余芬芳亲手把产妇推进产室，已经当妈妈余芬芳很解祝蝶心情，在她耳边说许多安慰话。当时还未普及胎儿性别预检，祝蝶夫妇也没去做过这类检查。余芬芳问她希望生男生女？祝蝶毫不犹豫地回答生女，好像她早已经确知似。余芬芳又问她对女儿有什麼期望，祝蝶摇摇头说：活下来就可以。余芬芳还没见到过这麼悲观孕妇，只能继续安慰鼓励著她。
终於开始分娩。
起初还算很顺利，无论是预产期时间，还是白天许多反应，都预兆著这将是个顺产。羊水很快就破裂，伴随著产妇阵痛，胎儿向母体外世界前进。余芬芳不停地指导著祝蝶，怎麼运用呼吸，怎麼减轻自己疼痛，又怎麼把胎儿顺产出来。
正当分娩进行到最关键时刻，外面忽然响起声惊天动地雷鸣，余芬芳也被吓得哆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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