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秋水终於理解
当年妈
雷雨之夜。
余芬芳怔怔地看著祝蝶，看著她漂亮
脸蛋，残破身体－－突然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，泪如雨下，泣不成声。
这是她最後
次做助产士。
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年，但这幕恐怖场景，余芬芳仍记忆犹新。当年刚学走路儿子，如今已长成帅小伙子，聆听著母亲对往事回忆。
庄秋水听完已目瞪口呆，许久才发出声音：「这是……真吗？」
掉下来，真是个可怜孩子，出生就永远失去母亲。
更可怜是，这孩子长得像个怪胎！
她给孩子秤秤体重，居然只有．九公斤＝三斤八两－－只有早产儿才会这麼小，必须送进育婴箱才能保命，但这孩子是足月生出来啊。
这又瘦又小孩子闭著眼睛，五官都扭曲到起，真是难看得够可以，虽然新生儿大多肤色发红布满斑点，但这孩子皮肤特别难看，说不清像哪个人种。身上青块紫块，简直就是个外星人。特别是胸口靠近肩膀位置，有大块明显胎记，估计长大会更厉害。
至此，余芬芳几乎可以下定论：美丽祝蝶生个小丑八怪女儿！
「当然，每个细节都是真，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。」余芬芳捂著胸口，唤醒痛苦记忆令人筋疲力竭，「自从那次接生後，
主动要求调离妇产科，宁愿回到基层做普通护士，再也不干助产士。那位医生也离开们医院，没过几年就急病死。至於那个孩子，开始们都以为她活不，在育婴箱裏几次差点死掉。不过算这孩子命大，最後竟活下来，这大概也是祝蝶在天之灵对女儿护佑吧。」
「她後来呢？」
余芬芳摇摇头：「都离开妇产科，就更不会关心这个。希望永远都不要再见到她，觉得她身上带有股邪气，任何人沾上她都会倒大楣。就像她出生前後发生那些事，全是超出们常人想像。总之，这个孩子出生，是生中遇到过最恐怖事。」
「小时候，常在半夜听到你说梦话，大概就是那件事情吧。」
「至少有十年时间，经常梦到那次接生。梦到祝蝶微笑著和说话，感谢救她女儿。同时，也梦到那个孩子，浑身都是污血像个虫蛹。虽然接生只有几个小时，但这恶梦却会纠缠大半辈子，」
护士们看到这个小孩，没有个不被吓得半死，即使是接生半辈子老助产士，看到这小孩也直摇头说：「前世造孽啊，怎麼会生出这麼个东西来！」
精疲力竭医生走出手术室，迎面就被祝蝶老公抓住，医生不知道该怎麼解释，但又死活不让家属进去。他们在外面走廊扭打起来，医生也疯似地发洩出来，两个男人很快打得头破血流。
此刻，在寂静手术室裏，只剩下余芬芳个活人。她回头看看手术台，祝蝶依然孤独横卧著，肚子被剖开个大口，裏面露出各种器官，还有混浊发臭血浆……
明亮柔和无影灯下，祝蝶脸庞依然美丽，天使般鼻子和嘴唇，将安静地永远不再说话呼吸。只是她皮肤毫无血色，似乎浑身所有血液，都贡献给产床和手术台。
她在死後成为母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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