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你来,们起把秘密从坟墓里挖出来。”
这是钱灵临死前发给她短信。
坟墓,此刻站在坟墓前田小麦,突然明
“再见!”
整个下葬过程中,小麦并没有流泪,她不想把自己悲伤情绪再传递给墓穴中父亲。至少,他已经和妈妈在起。希望他们在那个世界不要再吵架,希望他们就像自己刚出生时候那样幸福。
“爸爸,请原谅女儿,你定要开心啊!”
她对着墓碑大喊起来,老警察们已为墓碑上“田跃进”三个字描上颜色,并把他陶瓷相片镶嵌上墓碑。
几分钟后,父亲和母亲名字以及照片,都刻在同块墓碑上。
两小时后。
墓地。
荒凉肃杀郊外,虽然有不少扫墓人们,却还保持几分安静,谁都不敢打扰安息亡魂。田小麦手捧着父亲骨灰盒,陪伴在旁还有父亲生前同事们,比如负责钱灵遇害案警官老王。从追悼会到火化再到下葬,全是由他们来安排,让小麦省不少心。
妈妈坟墓也在这里,十多年前买时候就是双穴——父亲老早就给自己安排好,迟早要埋到死去妻子身边。
墓地距离南明路倒是不远,小麦心想父亲在地底是不会安心。就算到另个世界,他也不会忘记1995年和2000年在南明路上两桩凶杀案,不会忘记缠绕在许碧真和慕容老师脖子上神秘紫色丝巾。那只恶鬼,是父亲终生唯没有抓住凶手。
老警察们又陪伴小麦站好会儿,老王喃喃自语地说:“十五年前,只有二十五岁,刚刚调到们局里,是你爸爸手把手地教会,应该怎样才能成为个好警察。很遗憾,十五年过去,南明路那桩凶案还没有破获,就连受害人丈夫和儿子也都离开人世。而你爸爸也已经不在。但抓住那只恶鬼,是他永远心愿,到死也不会放弃!”
受害人儿子还活着!
刹那间,小麦几乎说出这句话,却又硬生生咽回去。
她再度看着父亲墓碑,看着两个大理石盖板下墓穴。又阵寒风吹过她发际,触动脑中某根神经。
句话如同字幕从脑海中闪过——
现在,这个任务落到警官老王手中,也落到田小麦心头。她手捧着父亲骨灰,那个高大魁梧男人,曾经结实沉重身躯,如今竟已化作堆骨片与灰尘,还有没烧化半片金属,那是越南战争中留在他身上,又折磨他半辈子美国佬弹片。
化为骨灰父亲,安静地躺在独生女怀中,就好像小时候她躺在爸爸宽阔胸膛里——每个孩子都要经历这个过程,从躺在父母怀抱里,直到父母躺在自己怀抱里。
只有在这个时刻,孩子才真正长大。
终于,大家来到久违墓碑前,两个墓穴并排躺在地上,属于妈妈那个早已被水泥封死,上面覆盖着层厚厚尘土,而属于爸爸那个墓穴,只是盖着块大理石板。几个老警察边抹着眼泪,边打开墓穴盖板。然后,田小麦亲手把父亲骨灰盒,埋进妈妈身边墓穴里。她并不忌讳父亲骨灰,轻轻吻下骨灰盒,因为这是与父亲最后面。
随后,老王拿来桶水泥,亲手把父亲墓穴封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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