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说下去!”
老太太仰头苦笑声:“二十多年前,县城里有对上海来知青夫妇,男在县工厂做工人,女确是哪个大领导女儿,刚怀上孩子就拿到回城名额,挺着大肚子回上海,只剩男个人留在县城。那年家碧真只有十九岁,刚刚高中毕业,已是县城有名大美人,大家都叫她‘赛貂蝉’。她被分配进县工厂,正好与那个上海小伙同事。当年也见到过他,真是岳云再生表人才,哪家大姑娘小媳妇不喜欢?何况他媳妇不在,孤零零个英俊小伙子,眨眼就迷住外婆们家碧真!哎,也合该是碧真倒霉,刚认识他不到三个月,那男就拿到回城名额,明摆着就是他老丈人安排。那小子没良心,声不吭就离开县城,连个地址都没留下!等到碧真觉醒来,才发觉肚子里有他种!碧真哭得死去活来,但也不知去哪找那个男。到上海去找更没可能,她知道那男再不会回来,更不会把她和肚子里孩子放在心上。但碧真死活要把这孽种生下来,趁着怀孕没到两个月,没人知晓这桩丑事,老婆子火速物色门亲事,把她嫁给杂货店秋建设。多少小伙子做梦都想把碧真给娶,秋建设是捡到天上掉下来金砖,自然欢天喜地地办酒水,第二年便生下来秋收。”
“可是,秋建设就不知道?”
“哪能不知道?碧真洞房那天晚上,就把肚子里有喜这事跟他说——你说他能有
啥办法?把碧真嫁给秋建设,就是看重他忠厚老实,只要能娶到碧真做老婆,真是啥都愿意为她做,就算把不是自己孩子养大。”老太太说罢,摸摸墓碑上秋建设名字说,“建设啊!是老婆子对不起你,你要是在地下有怨恨,就冲着来好。”
!虽然,这只是句废话。”
他站起来,拿出纸钱,放在黄土堆上烧起来,看着黑烟和灰烬滚上天空,他轻抚着秋收墓碑,感到万分内疚——也许,当初不阻挠女儿和他谈恋爱话,这个少年也不会走上这条绝路。他很后悔,女儿现在并不快乐,直怨恨着他,医生说她有轻微抑郁症,大概就是五年前造成心理创伤。可是,她却已经忘秋收,再也没在父亲面前提到过他个字——不,她不可能忘得,迟早有天她还会记起来,那时她该如何面对自己?
此刻,坟墓前来个老太太,看起来七十多岁样子——原来是秋收外婆,徐碧真老母亲,也是在忌日这天来上坟。
田跃进陪伴老太太烧完纸钱,又安慰她说:“他们家三口都不在,但是活着人还要保重身体。”
“秋收他爹?”
田跃进不由得钦佩地点头道:“秋建设是个好人啊!最后,他
老田看来徐碧真和秋建设墓碑,他不是五年前就死于车祸吗?老太太年纪大脑子糊涂?
“嗯,这里埋着秋建设,并不是秋收亲爹。”
这个秘密倒是第次听说!
田跃进睁大眼镜:“啊,那请问,秋收亲爹又是谁?”
“这个事情啊,说出来丢脸呢!现在也只有这老婆子个人知道,可怜秋建设替别人养儿子那多年,最后为别人儿子枉送性命!现在,这家子死那多年,也没什好隐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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