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脚站在潮湿泥土上,却丝毫不感到寒冷。湖水几乎要扑上脚尖,仍怔怔地看着那池绿水。不知何处幽暗光线,发现湖水颜色渐渐变化,从暗绿色变成湖蓝色,又转为神秘深紫色,直到化为沥青
=高能=这张平凡脸。
脱下病号服赤裸上身,长期卧床让肌肉萎缩,既不强壮但也不瘦弱。尝试着做个健美运动员动作,发现镜子里裸男真可笑。把裤子也脱下来,整个身体赤条条地,bao露在镜子里。
毫无疑问,是个男人。
能保住条命已是奇迹,沉睡年后醒来,更是奇迹中奇迹,上帝弃儿或宠儿?
摸摸自己柔软肚皮,感到里面阵蠕动,才想到个久违字——饿。
次坐起来。
足尖触到地面,却没有鞋子——长期昏迷病人,当然不需要什鞋子。脚底没什力量,摇摇晃晃地与地心引力斗争,还必须依靠双手支撑。第步就悲惨地摔下去,膝盖摔得很疼,又坚持爬起来迈出第二步。
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……想起曹植七步诗,看来古典诗词学得不错。轻轻翻起百叶窗,苍凉清幽月光透过玻璃,射入昏睡已久瞳孔。
重生后第次见到月亮——魔法师气息吹入心底,打不开那把锈死大锁。往昔岁月,完整记忆,都被牢牢地囚禁其中。视线穿过窗格与玻璃,穿过法国梧桐宽阔枝叶,穿过片虚无阴冷空气,今人不见古时月,今月曾经照古人——想不起当年月光下自己,只剩那片令人眩晕白光。但今晚这沧桑月光,定照亮过当年眼泪。
墙边是个小卫生间,每个单人病房都配备,尽管对昏睡年毫无意义,但卫生间里镜子对却有意义。
年没有吃饭,终于感到饥饿,这是即将恢复健康信号。这感觉变得无比强大,想起香喷喷饭菜,各种肉食与水产,从大闸蟹到铁板牛排再到菜泡饭和方便面……医院起码有食堂吧,运气好话还有病号餐?
值夜班小护士,看到这副模样,吓得不知所措,"哎呀,你怎跑出来啦?院长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?"
"饿。"
黎明前夕。
从床上爬起来,手脚轻松许多。打开房门却不见个人影,大声喊叫几下,也没听到回应——难道在苏醒后,其他人包括护士们都昏迷吗?彷徨着走下三层楼梯,推开医院宽敞豪华大门,外面是黎明前最后黑暗,覆盖绿树丛中小径,所有鸟儿还在熟睡。沿着小径往前走去,任由身体被露水打湿,直走到尽头才发觉,脚下是片暗绿色湖水。
镜子。
第次清晰地看到自己脸。
再次遗憾地说,不是帅哥,当然也不是丑八怪。有双中等大小眼睛,眉毛还算浓密,鼻梁不挺也不塌,嘴巴稍嫌大些,但整个脸轮廓比较端正,至少没有奇形怪状。脸色特别苍白,双眼没有精神,头发凌乱不堪,下巴爬满浓密胡楂。院长说年前车祸很严重,但很幸运没留下伤疤。
"你——就是?高能?"
脑中丝毫没有这张脸记忆,但从今天起必须记住这张脸。把这张平淡无奇脸,同""这个概念紧紧合在起,还得加上"高能"两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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