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打断
不知所云
话：“你还不知道自己真正要做什
。”
“什？”
“人总会找到自己可以做事情，”她站起来放下导盲杖说，“到站，谢谢你和说话，再见。”
为她撑开
条路，她灵巧地从人群中穿过……
十几分钟后，回到家里，天差不多快暗。爸爸为怎带那多东西回家，只能撒谎：“公司要给换个新办公室，就把过去乱七八糟旧东西都带回来。”
旁人都昏昏欲睡或听这耳机没反映，只有盲姑娘抬起头，“你？是在和说话吗？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下子紧张，使劲咽下口水，低头轻声说。“今天，公司宣布被裁员。”
她停顿许久才说：“为什要告诉？”
“哦，没什，只是，想要找个人说说话。”有些失望，身体随着列车而晃动，“对不起，太冒昧。”
“不，谢谢你把自己事情告诉，可惜没办法帮你。”
，嘴里哼起张雨生首歌《天到晚游泳鱼》……
天到晚游泳鱼啊！你们可能只是看起来快乐而已，人类无法理解你们忧伤，被禁锢在这小小囚笼内，正天盼望能游到广阔山水之间，虽然万分危险却能享受自由，多宝贵却难得自由啊。
鱼之乐，不与子之乐同；鱼之忧，正与子之忧同。
忽然傻笑下，看看袋子里小乌龟——它们被关在桌上几年，周围都是公司里那些家伙，所见所闻尽是猥琐面孔，怪不得整天拼命往外爬，却次次地坠落到鱼缸底下。
可怜小家伙们，把两只乌龟拿出来，轻轻放入池塘，它们立刻从鬼壳里伸出小脑袋与四肢，灵活地在水里游来游去——相对鱼缸和塑料袋，这池碧水已是方自由天地，而锦鲤鱼更是群漂亮伙伴。
“换办公室？侯总要提拔你？”
“哦，也许吧。”将错就错，尽量不被爸爸看到眼
敏感更加尴尬，“批，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你当然不是，明白你意思。”
“啊，这就好。”傻笑下，反正她也看不到表情，“只是……只是……心里有些难过。”
“理解。”
“对不起，这只是自己事情，打扰你，——”
鬼之乐，竟是鱼之忧，切忧与乐，都逃不开“相对论”。
忘吃午饭，孤独地坐在池塘边，看着鱼之忧与鬼之乐，以至于忘却切，只剩下这池浅浅水，清洁工每隔两小时来打扫次。却看到依然坐在水边，以为又碰到个精神病。天色暮，站起来对两只小乌龟说：“再见，你们比幸福多，很羡慕！”
坐上每天回家那班地铁，尽量不看别人眼睛，挤在沙丁鱼罐头似车厢内。地铁开出去两站，幸运地得到个座位，刚坐下就看到盲姑娘。人们给她让道同时，喊声：“喂，这里有座位！”第次与她说话，她准确地找到位置，坐下说声：“谢谢”。
只有她眼睛不需要害怕——看不到她眼睛，也看不到她心，看不到她秘密。
忽然有倾诉欲望，随着地铁在隧道中飞驰，这种欲望跟着起加速度，难以自制地脱口而出：“今天，失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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