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铁出口处就是广播大厦,怪不得她说根本不需要眼睛。
陪她走进广播大厦,被门口保安拦下来,必须有工作证才能入内。盲姑娘从包里掏出工作证,保安也早就认识她。
“啊,你在电台工作?”
“是。”
“电台主持人?”
地铁开过几站,她起来说:“要下车。”
急忙伸手为她开路,请前面人让让。但她走起来并不费力,还说个人可以出去。
反正也不着急回家,便跟她起下车。盲姑娘有些意外:“你怎也下来?你不是这站吧。”
“让陪你出站吧。”
“真不用,这条路已走过几百遍,对来说根本不需要眼睛。”
她听出声音,紧张地说:“是,还是。”
“你又上班?”
显然她还记得失业,尴尬地回答:“:没有,闲着没事出来坐地铁。”
“这可不是个好习惯。”
“是啊。”站在她面前傻笑声,“谢谢你上次和说话。”
往每天要做事,已成为生活习惯,就像宠物狗每天都要定时出去溜溜。路上只是下意识行动,却压根忘记失业现实。
绝望地仰头看着十九层楼,已不属于那个地方,再见,天空集团!
羞愧地折返地铁站,低下头怕被同事们认出来。正好田露穿着性感超短裙来,她看都没看就走过去——确实太不起眼,很容易被人忽略存在。
坐上列车回家,头靠着后面窗玻璃。不,现在不能回家,会被妈妈发现秘密。双腿麻木动弹不得,也不晓得该去哪里,后脑勺小块车窗温热带永远疾驰下去吧。
不知不觉竟到终点站,抬起针刺般双眼,走到四面透风站台上。到另边坐上这班列车,用个小时横穿整个上海,到另端终点站原路返回——在地铁上度过整整天,从终点站到终点站,从城市最北边到最南边,周而复始来回穿梭。
她腼腆地点头,“是。”
“什节目?”
心跳加快,而她不紧不慢地回答:“八点有个心理节目叫‘倾听心语’,还有档午夜节目叫‘午夜面具’。”
“你是——秋波?!
“就当是条导盲犬好!”
“导盲犬?”
她扑哧声笑出来便跟着起出地铁站。
回到地面已夜幕降临,小心地看着四周问道:“你要去哪里?”
“旁边广播大厦就是。”
“不要谢,你今天怎样?”
她声音非常好听,把头低下来说:“老样子,不知道做什好。”
“你总会找到自己想做事情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
她是盲人,永远看不到她眼睛,整个车厢那多人,只有她新看不到。
中午在车站里买两个面包瓶水,像车上卖报纸小女孩。不想再看别人眼里秘密,世界上有那多人那多秘密,对来说全无意义,只需要知道个秘密——秘密。
春天已经过,这是开往夏天地铁,但终究还要开往冬天。
傍晚地铁上,盲姑娘来。
立刻站起来说:“这里有座位!”
盲姑娘准确地找到,欠身坐下收起导盲杖,“还是你吗?上次给让位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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