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着自己脖子和鬓角,真有过人脸移植手术吗?怎看不出任何痕迹?果然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?
无缝——找不到缝合迹象,这到底是谁脸??还是高能?
于是,剪刀出场。
变得异常冷静,也异常无情,残忍地剪去自己前额头发。
但动作是那笨拙,连路边摆摊剃头学徒都不如,抓起把头发连根剪去,像被狗啃过样。从额头发际,到左右太阳穴上方,再到两边鬓角,包括耳朵后面头发——整个圈剪下来,脸盆里多大片黑发,几乎剪去自己小半头发。
早餐后,拿着把剪刀,悄悄躲进卫生间。
这是父亲z.sha地方。
虽然无数次擦洗浴缸,但似乎有些污迹永远都擦不掉,那是父亲鲜血——身上并没有流着他学,但他爱,也爱他。
面对着镜子。
七个月前,刚从昏迷中苏醒夜晚,独自摸进病房里卫生间,第次从镜子里看清自己脸。从此以后就不怎愿意照镜子,觉得自己脸并无甚可看之处,不过是大街上千百张平凡面孔之罢。
不是高能,名字叫——古英雄!
是谁?仿佛又次经历产道,浑身赤裸蜷缩成团,痛苦分娩将推向另个世界。羊水已然破裂,挣扎着想要呼吸,在阵痛中不断向前,冲破湿漉漉黑暗天空中,直到眼前射出白色光芒。
第二次重生。
睁开眼睛,像婴儿诞生那样,见到妈妈——高能妈妈。
也是妈妈,给第二生命妈妈。
最后,当面对镜子时候,看到是个清朝男人。
丑陋得如同出生满州发型,三百多年前以,bao力席卷整个中国,们每个男性祖先都有过这种奴隶发型,从头顶开始剃发,连同两鬓也完全消灭,只剩下脑后那半,最终退化为pigtail。
幸好,还没有那根辫子。
但看到“缝”。
那是极细淡条粉红色线,从两耳贯穿过前额头皮,靠近镜子细看才能发现。细得像最小头发丝,加上与皮肤颜色
现在,看着自己脸,却是完全不同感觉。
这张脸不属于。
而属于个早就死去人。
他叫高能,而现在戴上他脸,变成他。
双手抚摸这张脸,并无任何样,摸它就归纳到温暖,捏它就感到疼痛,甚至还有颗痘痘正在酝酿并即将爆发。着张脸戴在头上已经超过年零七个月,已车工难为身体部分,不可分离部分,尽管属于另个人——在别人皮肤底下,就是自己肌肉和骨骼,它们竟如此贴合,以至于欺骗那久,也欺骗世界上所有人。
她抚摩脸,温暖母爱让方副回到童年,那早已经随记忆而消失童年,下意识地抓着妈妈手,尽管岁月让她手粗糙而苍老。
“能能,你终于醒。”
现在是星期四上午九点,想起昨晚和莫妮卡从杭州回到上海,刚下火车就回到家,以免妈妈个人担惊受怕。
爬起来摸着妈妈脸说:“妈妈,爱你。”
妈妈又次搂着,就像这个故事开头,昏迷年醒来,在医院里被她紧紧搂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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