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全是巍峨
大山，唯有中间
块巨大平坦盆地，那些高低错落有致建筑，就活生生地竖在其中，是名副其实“山谷之城”。
虽然这座灰蒙蒙城市，在南国大雨中有些凄凉，但足以让旅行团全体欢呼雀跃
。今天旅程历尽千辛万苦，总算见到人烟稠密之处，看来这隧道是通往人间出口——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！
司机好不容易才让激动情绪平复下来，沿着盘山路继续往下开。每个人都像饥饿猫那样，望着餐盘里最后条鱼。
此时已接近黄昏五点，大雨依然没有停迹象。
山谷里城市越来越近，孙子楚还以为会是座古城遗址。但是，那些建筑高度和格局，却分明告诉大家这是座现代城市。他甚至还看到在城市入口，有块巨大广告牌，印着刘德华微笑头像，推销某种品牌手机。
终于，车子开出隧道。
他们第二次生命。
旅游巴士疾驰出道拱形大门，回到久违天空底下，大雨继续倾泻着。所有人免不眯起眼睛，司机也只能把车速放缓下来。
“总算离开这该死隧道！”导游小方难得咒骂句，指着前方山路说，“真是别有洞天啊。”
孙子楚忽然想到陶源明《桃花源记》，那武陵人不也是通过条小溪源头隧洞，抵达那传说中世外桃源吗？
跳，那些光点就像在空中漂浮，忽隐忽现又闪而过。仿佛某些人眼睛，又像是长明灯，孙子楚想起古代坟墓常见鬼火。
“这就是地底鬼魂吧？”
不知哪个女孩轻轻说声，马上引起片女生尖叫。叶萧却拍拍司机手说：“不要停，继续开下去。”
“鬼火”渐渐停息，漫长隧道却仍永无止尽，前头还有大大弯道，黑暗中只看到车前灯光。叶萧忽然产生某种错觉，仿佛这十几个人已回到母体。是啊，每个人在生命开始，都要经历条漫长而艰险隧道。
羊水已然破裂，母亲艰难地呼吸，胎儿睁开眼睛，努力穿越分娩中产道——如果隧道尽头不是地狱，那将是他们又次诞生。
两分钟后，车子开到这块广告牌下，司机又次踩下刹车。
车上每个人都感觉回到人间，有人期望能快点吃上晚餐，有人
其他人都长出口气，叶萧只感到脚下软，刚才淋过雨身体直发冷，真想好好洗个热水澡。
司机看到是条蜿蜒山路，反光镜里隧道口上方，仍然是堵万丈绝壁。四周被层层叠叠高山阻拦，他们似乎进入个盆地。
叶萧向远处瞥眼，整个人都呆住——他看到无数座建筑物。
座城市！
车子也在同时停下，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幕。就在他们正下方，盘山公路下去数百米，座城市正矗立在万山丛中。
尽头！他们看到尽头！
三
在远远隧道彼端，有个白色影子在晃动，车子前方人都紧张起来。轮子又向前滚几圈，那个影子越来越明显，是道白色光——出口！
隧道出口！
真像胎儿到诞生刹那，即将见到母体外世界，全车人都兴奋地击掌相庆。司机也加大油门，眼前白色光晕越加明显，叶萧被刺得闭上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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