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秒钟后，她听到
女孩
声音：“你想和
说什
？”
这二十岁女孩声音，细腻而富有磁性，如甘甜露水穿透黎明，来到这五楼房间大床上。顶顶第
次微笑：“什都可以说，亲爱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为什谢呢？”
顶顶还以为女孩会恨她呢。
人们在梦中说出来话，肯定是自己母语。
突然，神秘女孩睁开眼睛。
虽然几乎看不见，但顶顶可以感受到那犀利目光。
四目对视，在同张床上。
又是如同在体育场里对峙，白天与黑夜并无什区别。
这时她心里却突然沉，这下完蛋，神秘女孩趁机逃跑吧？
她紧张地回头，却发现女孩仍然熟睡着，碎花布裙子上盖着毛毯，也许明早该给她换身衣服。
又是虚惊场。
顶顶深呼吸几下，总算从梦境里解脱出来，思量着明天该怎办？这神秘女孩究竟是谁？如何才能让她开口说话呢？她真不懂中文吗？不过女孩存在至少可以证明，南明城并非空无人，可能还会发现其他人，旅行团并不是孤独。
她又翻下身，不小心碰到女孩后背，便响起声轻微呻吟。糟糕，把她弄醒吗？顶顶动都不敢动，屏声静气地像个木头人。但女孩继续发出声音，轻得就像猫叫似——
随着最后声鼻音，顶顶猛然睁开眼睛。
没有漆黑夜空，没有幽暗灯光，也没有麻将室与小超市，更没有手机信号，她仍然身处五楼房间里，躺在张宽大柔软床上。
原来，是个梦。
梦？
“因为你打断噩梦，把从地狱里救出来，在梦里快要死，是你救命。”
她华语字正腔圆，听不出
终于，顶顶决定说话：“你梦到什？”
女孩在暗夜里睁大眼睛，牙齿似乎还在颤抖，半晌未吐出个字来。
“刚才听到你梦话，你在说汉语，请不要再装聋作哑，能和说说话吗？”
女孩眼神柔和下来，尽管顶顶无法看到，却能感受到对方心跳。
顶顶声音也柔和许多：“对不起，吵醒你梦是吗？就当是们都很寂寞，需要互相说话来摆脱孤独吧。”
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
顶顶依稀分辨出来，女孩居然在叫“妈妈”？是在说梦话吧，顶顶只比她大五六岁，实在无福消受这个头衔。
但她无法确定是否华语，因为人类大部分语言里“妈妈”，都是差不多相同发音。
这时女孩又翻身过来，与顶顶面对面，嘴巴里依旧喃喃自语：“不要……死……不要……”
黑暗房间里看不清她表情，只有那嘤嘤细语声。这下顶顶可以确定，女孩说就是华语，而且是相当标准。
顶顶额头却全都是冷汗，像是从游泳池里出来样，她惊慌失措地喘息着，双手紧紧地捏成拳头。
拳着里捏着自己手机。
手机不知何故已经打开，屏幕上却收不到任何信号，耳边犹响着那声“GAMEOVER”。
虽然自己仍然活得好好，但心里颇有些遗憾：为什仅仅是个梦？又为何这个梦做得如此怪异？
但她对自己异梦早就习以为常，只能苦笑着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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