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里是
她忍着眼眶里古老液体,贴着他耳朵柔声倾诉:“对不起!叶萧,全是不好!是该死!保证不会再逃跑!发誓不会再让你难过!对不起!你快点醒过来吧!快回来吧!”
担架上叶萧依旧双目紧闭,那表情就像刚刚死去战士,躺在爱人怀中不再苏醒。
终于,两滴温热清泪,从二十岁女孩眼中坠落,直直滴到叶萧眼皮上。
滴水穿石。
滴泪穿心。
被关过十几天,在严重流感侵袭下,终夜孤独地守望星空。她也在此得知父亲死去消息,仅隔周便是妈妈死讯。外面世界已是人间地狱,她被强行软禁在医院里,最终却悄悄“越狱”出逃,离开这个伤心地,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此刻,小枝又回来,虽已见不到个活人,但每个房间都那样熟悉,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。她推着叶萧来到外科急诊室,这里有不少急救设备,也包括妈妈用过外科器械。急诊室里居然还有台挂壁电视,以前是给输液病人们看。
在熟悉空气中深呼吸口,却实在没有力量把叶萧抬到床上。她只能找来副担架床,就这铺在急诊室地板上,把叶萧从手推车上拖下来。
这样折腾好几分钟,叶萧仍处于昏迷中,但总算躺到担架上。小枝额头布满汗珠,“天神”焦急地在旁边打转,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主人。
虽然感到又渴又累,但她马不停蹄地忙碌着,先将叶萧手枪放进抽屉,生怕万走火伤到自己。她找来医用纱布和消毒药水,解开他头上本来包扎,再用碘酒仔细清洗遍消毒。还好失血不是很多,也没有更严重损伤。接着用干净纱布重新包扎,几乎是专业动作——小时候妈妈全都教过她。
小枝眼泪,似汪春水肆意蔓延,渐渐融化凝固在他脸上冰,渗透入眼皮之下瞳仁……
他睫毛抖动下。
同时也让小枝嘴唇抖动起来,她像做梦样眨眨眼睛,嘴里却再也发不出声音。
因为,叶萧眼皮也在缓缓颤动,直到睁开那双疲惫眼睛。
他醒。
她还必须清理叶萧身上伤口,但没力气脱他衣服,只能找来把大剪刀,将他上衣和半条裤子剪碎,这才露出他浑身淤青与擦伤。她仔细地用药水涂抹每块伤处,包括所有软组织挫伤。
尤其是他被“天神”咬伤手肘处,小枝边涂边教训狼狗:“谁让你真咬他?看把他给咬伤吧?你真该死啊!”
而“天神”乖乖地在边上趴着,保护着主人和她伤员。它胆怯地垂下头来,变成温顺小宠物,因为犯错而被主人训斥。
叶萧被打上不少护创膏布,全身白块紫块,搞得像阿富汗战场归来重伤员。等到把他全身都收拾干净,小枝后背已全是热汗。其实他身上伤都无大碍,皮外伤养几天就会痊愈,最严重不过是被狗咬伤手肘。关键是直昏迷不醒,又没办法做头部CT检查,最怕大脑受到损伤——搞不好要变成植物人,要就是脑死亡!
想到这,小枝后背热汗全变成冷汗,她恐惧地抱着叶萧头,胸口不停地颤抖起伏。原本隐藏挑逗与邪恶眼睛,竟忽然有些湿润红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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