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远都难以挽回
遗憾。
他眼睛依然睁大，但心脏已停止
跳动。
时隔六年之后，马
所有人都睁大眼睛，仿佛在这个刹那被什
定住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小军与马潜龙。
马潜龙，依然站在李小军面前，眉心却已多出
个红色小洞。
子弹已钻入他大脑。
这是怯懦枪！
李小军也恐惧地瞪大眼睛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扣下扳机。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想开枪，或许由于手指颤抖得太厉害，不自觉地触动扳机导致走火！
“不要再说！”
李小军疯狂地叫喊起来，他虽然痛恨这个老人，当年也曾阴谋行刺他，梦想能这样举起枪，亲手把这个老家伙杀掉！但此刻他十根手指都在颤抖，怎也难以射出准备二十年子弹。
“生命，并不需要如此之长。”
马潜龙平静地说出这句话，然后将眉心贴到李小军枪口下。
“不！”
马潜龙说到最后句时，已经有些激动，八十多岁老人挺着胸膛，往李小军枪口大步走去。
“不！你要干什？”
面对手无寸铁老人，李小军感到腿有些发软――这不可思议幕，发生在罗刹之国凌晨灯光下，让在场所有人都动弹不得。
“
不是摩西。”马潜龙长长地叹息声，脸上写满失望与悲伤，“几十年来，自以为能像摩西，甚至像神那样，解救同胞子民们，带领他们逃离人间地狱，创造地上天国。但南明城残酷历史和现实证明，根本就做不到这点！只是个人，个梦想创造奇迹人，但终究不是神！最痛苦是已亲眼目睹：天国就此崩塌，理想就此
毁灭，仍将归于尘土，不再是那个传说中英雄，也不会在历史上留下名字。随着南明城消亡，将没有个人再记得，就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。”
两秒钟以后，马潜龙缓缓地倒下，倒在李小军怀中。
鲜血继续从眉心涌出，迅速染红他白色头发。
“小军……很难过……生努力……全都付之东流……再见……南明城……”
子弹钻入大脑马潜龙，仍然睁大被血染红双眼，异常艰难地说出这句话。
八十六年生命，创造过无数奇迹生命，却在最后刻无比痛苦。
仿佛面对尊巨大铜像，阴影完全覆盖李小军身体，他恐惧地闭上双
眼，嘴里发出含混不清呻吟。
砰……
枪声！
突然响彻罗刹之国，瞬间扩散到整个巨大广场，数百米之上古老宝塔，似乎也被震撼得微微颤抖。
“你到底要说什？”
“是说――无论你是谁，你都不能代表神旨意，也无人有权代替神进行审判！”
马潜龙又往前走步，如同几十年前走上四行仓库战场。
“住嘴！再动就要开枪！”
老人面对枪口苦笑声：“已经活八十六年，经历八年抗战、三年内战、二十年流浪，还有三十年建设，整个二十世纪都被走过，还有什遗憾呢？切都该结束，2000年就已经死，再死次也无妨。也许唯遗憾是――活得太久！看到所不愿意看到，又必然将要发生悲惨结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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