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还有多少幸存者？”
“大约二十人左右。”
“地下四层车库里那
多尸体又是怎回事？”
“为保护生存环境，
们把所有死人都集中到大楼底部
“四
中学？”叶萧也能从自家窗口俯瞰到中学操场，“告诉灾难发生时
情况。”
“在酒店顶层十九楼，看到远方闪起可怕光芒，感觉整栋大楼剧烈摇晃，便立即逃出房间。当时，就像10级地震样恐怖，大楼明显下沉，所有灯都熄灭
。算走运，遇到个熟悉大楼结构人，跟他逃到地下车库，那里有几台柴油发电机，们启动机器部分恢复供电。在那之前，底楼有许多人想挖洞逃出去，结果商场门厅坍塌，又引起踩踏，死好多人！楼上又传来消息，在顶层找到逃生路。但又发生塌方，幸亏提前逃下来保住性命。十楼到十九楼全完蛋，上面死多少人也不知道。”
“但九楼影城以下部分还很完整，你们就在未来梦商场这些楼层中生存七天七夜？”
“是。”
“你说有个熟悉大楼结构人，他是谁？”
“你怎会在未来梦大厦？”
“4月1日，订未来梦大酒店个房间，刚刚入住地震就发生。”他忽然意识到说错什，“对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过地震？”
“嗯，没有地震，是地面沉降。”
周旋苦笑下：“多好答案，全世界都还在人间，只有们在地狱中。”
“你平时住哪里？”
4月9日。星期。上午，11点19分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叶萧应句。他痴痴地看着病床上男人，忘自己是来讯问他。
“很高兴……你还没有……”他还有些虚弱，说到这又咳嗽下，“忘记……”
“周旋，就算忘自己，也不会忘记你。”
“几年前，以为永远见不到你……”
“未来梦大厦主人。”
“罗浩然？”叶萧已牢牢记住这个名字，这也是他到这间病房来讯问原因。
“是。们都认为世界末日已降临全球，外面世界没人能活下来，们这些被埋在地底人，是人类最后幸存者。”
“什时候？”
周旋闭上眼睛想想说：“4月2日，凌晨点多，灾难发生后三个小时吧。”
“就在本市。”
“干吗住到五星级酒店？”
“去写小说。”
“在五星级酒店客房里写小说？看来你现在很成功。”
“不，只住晚，只想能找到灵感。想从酒店高层俯瞰夜色中这座城市，俯瞰们小时候住过地方——虽然早已拆光盖起未来梦大厦。不过，还是可以看到们母校。”
“也想不到还能回来。”叶萧避开他目光，看向窗外，阳光透过春天梧桐叶和铁栏杆，在地板上投射出黑白竖条，“休息得怎样？”
“还不错。”
周旋额头包着绷带，脸上残留几道伤痕，眼圈有明显淤青，手上插着输液针管。他浓密胡须还未刮去，双目与叶萧同样冷峻，浑身上下充满沧桑男人味。十年风霜完全改变个人——在叶萧记忆深处，他还是戴着眼镜文学青年。
“这些年过得还好吗？”
“很好啊。”周旋故作轻松地笑起来，“你怎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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