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年以后。
在女子监狱长长甬道里,清晨阳光正透过铁网格子洒在容颜脸上,轻轻触摸她瞳孔。十分钟以前她照照镜子,镜子里是个面色红润素面朝天短发女子--真让人意外,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苍白。她忽然转过脸,个女狱警默默地看着她通过。她不断地听到有铿镪脚步与钢铁撞击声,从头顶铁网上传来,使这里给人种重金属摇滚般感觉,必须承认,这里是个使人进入冥想好地方。
对此,她已习惯。
扇铁门拉开来,她缓步地走进去,阳光洒在她身后,头发被光线染成金色,她想这很好。门关上以后,她深深地呼吸口,然后把目光向前投去。
是马达。
黄冈手枪掉到地上,他握枪右手手掌被颗子弹打穿,鲜血滴满他衣服。
“切都结束。”
叶萧举着枪,从地上站起来,枪口还在冒着烟。他快步走到黄冈身前,检查下黄冈手上伤势。黄冈句话都不说,呆呆地看着自己流血手,整个人看起来都萎。叶萧给局里打个手机,请求派医护人员支援。
“你枪法很准。”容颜走到叶萧身后说。
叶萧回过头来,淡淡地说:“说实话,已经有好几年没打过实弹。”
白,黄冈慈祥和父爱都只是伪装,居然还让她信以为真。在这个轮椅上老人心里,埋藏着最最邪恶贪婪和欲望,还有最精致阴谋和诡计。现在,她终于戳穿黄冈假面具。
忽然,黄冈咳嗽起来,嘴里嗕动着口浓痰,看起来他真是老,容颜真不明白他这种半截黄土人为什还如此贪婪?黄冈手伸进怀里,象是要掏出手帕来擦擦嘴巴,他摸好会儿,终于把怀里东西摸出来。
手枪。
黄冈从怀里摸出不是块手帕,而是支手枪。
黑洞洞枪口对准容颜。
她轻轻地走到他面前,她想也许自己可以抱住他,就象他们曾经做过那样。然而,道冰凉钢化玻璃,正隔在她和他之间。
马达看着她眼睛,他原谅她吗?
他已经记不清半年以前那个早晨,自己是怎样醒过来,他只记得眼前出现容颜脸。她吻他,刚做完手术他没办法说话,他们就这默默地看着对方,直到她被叶萧带走。接下来,马达就
容颜没有回答,她缓缓地抬起头。阳光洒在高高天台上,也洒在她眼睛里。
叶萧从轮椅后面拎起那只沉甸甸旅行箱说:“为这里面东西,已经葬送许多条生命。现在,它们终于可以物归原主。”
容颜解开围在脖子上丝巾,抛向空中。天台上阵风吹过,立刻就把丝巾卷起来,火红色丝巾在空中飞舞着,象团火焰,飞到很高很高地方去。
叶萧站在天台上,目送着丝巾消失在云端。忽然,他轻轻地念出两句词。
“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。”
“孩子,请原谅吧。记着话:是命运主人,是灵魂船长。”
容颜点点头,镇定自若地说:“谢谢,会永远记住这句话。”
枪声响。
天台上发出阵沉闷回响,然后,是死般寂静。
容颜依旧站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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