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大活人,在身后两步远地方,如何不在。手里毛巾浸透,她也没动。
傅侗文人欠身,离开椅子,坐到她身后。
“罢,让三哥伺候你回。”他笑。
沈奚没料到他会这样亲近过来,往前挪着,倒是给他让地方。傅侗文手环抱着
又是送。沈奚笑:“你像二哥,凶再塞颗糖。这种当才不上,没这便宜事情。”
傅侗文略略停会,说:“是吗?以后都不会凶你。”
她才不会信,亲兄妹还吵架呢。
傅侗文拉起她手,下床,去洗手间:“来。”
沈奚被他带进去,他拧开水龙头给浴缸里灌水。是要洗澡?沈奚不确信地望向他。
沈奚霎眼前闪过黑影子,是被她刀刺中心脏人——
虽然最后致命击是谭庆项所为,可她没法忘记那感觉。
“不知道……可如果真是那样,也没别出路,”她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,“可能是爹娘太疼,他们在天上帮把所有都做完。在纽约会想到,定是他们让仇人死在面前,让清朝灭亡,都是他们在推波助澜,”她为自己傻话笑起来,“你明白说吗?从里到外全干净,没有不好东西。”
只要去学如何救人,不用再去考虑杀人。
没等傅侗文说下去,她又笑:“不问,行吗?”
。
沈奚看他目光是有倦意,揣测他是懒得动,于是将棉被拉高,给他盖多些。棉被刚掩住他肩,他人倒坐起来:“三哥问你几句。”
他忽发谈兴,她也只能顺着点头:“好啊,你问。”
“那天,在烟馆死是你父亲学生?”
“是他害家,以为你知道。”虽两人从未就这桩事谈过,但他怎会不知情?或者这只是个起头,他想问还在后头?
傅侗文脸上有丝微笑。他将深红四脚木凳子放到浴缸边上,又去找洗头发香皂来。沈奚脸腾地红,摆手:“不行……”
傅侗文偏就不说话,将她人按到凳子上坐好,去试试水温。
他个病人,手无缚鸡之力,欺负起她倒不手软。如此推推搡搡地,终于她坐上那凳子。
那日是隔着磨砂玻璃,眼下是在眼前头。
他将椅子拉过来,手臂搭着椅背,瞧她:“只当不在。”
“好,”他答应着,“个闲谈,that'sall。”
除专业上讨论,不得不用英文交流,他和她之间从不说外文。猛地冒出这句,让她想起在纽约公寓,留学生们在起夜夜闲谈。仓促回来,她并不后悔,却还是遗憾,多给她几年,她也想读到博士,像谭医生和那个钱源。
随之而来却是忧心,她没学历证明,该怎去找工作?
沈奚这厢发愁着。
傅侗文却颇有闲心,去摸她头发上银色小发夹,看着都旧。太简朴,倒像他直苛刻着她生活费:“送你个新。”
傅侗文默会,问说:“若他没死,你会如何?会去寻仇?”
沈奚迟疑着。
不去寻仇能怎办?古时候还有上京告御状,京城换主人,还能告去哪里?想翻案都没机会,也没人会去处置他。这样事,除自己去给父母家人讨回公道,再没第二条出路。
她点点头。
“不怕杀人?”他又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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