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身边。他当年费力气救她,不是要她为自己涉险,是想要她有自己新生。
细碎、棕色烟丝掉在甲板上、她和他皮鞋上。
沈奚应,喉咙口被什堵着,不晓得再说什。
傅侗文看看怀表上时间,又去瞅她。
分分秒秒,分别就在眼前。
钟表这个东西,把时间分得那样细碎,在你眼前,秒秒地让你感知着流逝……
这样近,两个人膝盖都挨到处,却什都没做,傅侗文将揉烂香烟塞到长裤口袋里。“假若三哥死,会有法子让你知道。”他说。
这是,那天他说最后句话。
人流涌动,沈奚费力地提起自己皮箱子,带着她从美国带回来书、衣服和私人购买手术器械,挤入下船旅客中。她像个普通,从国外归来留学生,穿着新潮连衣裙和高跟鞋,走入下船甬道。
走步,心收紧次,想回头,没顾得上,已经被人后人推搡着,下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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