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侗文微笑着,已是默认。
“可要如何送?你举动都在你父亲眼下头。”
“此事,三哥要仰仗央央。”
靠?能靠做什?
谜底揭晓在当晚。
这是何时有?好像他从看到她喜欢珍珠,就总能变戏法似找出合心礼物送她。
“1905年,产自芝加哥。”他笑。
倒像在博美人欢心浪荡子,还背下年份出产地。
“和你说两句正经。”
“嗯。”
傅侗文嗤地笑,捻颗莲子丢到她碗里:“庆项,你看这位太太还没过门,就已经是她吃肉喝肉汤。”
“这可不得,未来位悍妻啊这是。”谭庆项笑出声。
沈奚不搭理这两人,把筷子头含在嘴里,抿着唇笑。
这两人聚在起,只会那她逗趣。
翌日,傅侗文白天没出门。
肉、响铃、八宝豆腐、道道菜上来,皆是浓汤厚味。
“老夫人说,晓得三少爷你不宜吃大荤,但开始过年,赏过来给旁人看。”
毕竟是亲妈疼自己儿子。
院子外头和和满满地过新年,独这个院子被冷落,老夫人看不过去,还是赏菜。
傅侗文不宜多吃,只几片肉,几口菜,壶清茶,几颗莲子就对付。
沈奚在暮色里,坐在轿车后排座椅上,从车窗向外看。上回去找傅二爷时,心急如焚,满心都是“傅三沉疴难起”这六字,没心思瞧街边景象。如今虽也心有困惑,但傅侗文好好地在身旁陪坐,她也有看街景心思。
道道店铺布幅垂下来,“清华吕宋纸烟行”、“百景楼饭馆”、“满三元羊肉庄”、“通三益干果店”
“滇军入川前只领两月军饷,至今没有任何补给,”傅侗文打开珐琅搭扣,替她戴上,“将士们衣不蔽体,军粮短缺,却还在前方打仗。”
两个月来,沈奚听傅侗文说不少南方战事。
云南宣布独立后,反袁大军分三路,松坡将军滇军是第主力军。八千兵士,以寡敌众,誓以血救国。这场战事举国瞩目。
“余下两路大军也是如此,没有粮食衣物,靠腔热血如何撑得住?”他又说。
“你是想去送钱吗?”她猜。
直至暮色四合,他吩咐万安去备车。
“这晚出去。”
傅侗文不答,反而去打开她衣柜,手拨几件过去,将条乳白色长裙取出:“这个如何?”沈奚惊讶,她从进这院子,除去听戏那回,还没迈出过垂花门:“也去?”
他不置可否,催沈奚换好衣裳,又取出个簇新首饰盒。
打开,从丝绒垫子上取下串珍珠项链。直径不过两毫米小白珍珠,四排式垂坠下来,像面打开小扇子。珐琅搭扣上点缀更细小珍珠。
他这是在遵谭庆项教授医嘱,那位教授白兔研究实验说明着,尽量摄入少脂肪和胆固醇,当然这结论还在被证实期。傅侗文起先没当真,在游轮上都还没这样注意,可回来后身体大不如去年,也只能遵照着办。
只是茶戒不掉。
“你这样只会越来越瘦。”她不停心疼。
“衣不过适体,食不过充饥,孜孜营求,徒劳思虑。三哥在你这年纪早吃得足够。”
沈奚看他可怜,用筷子沾佛跳墙汤汁:“要不,尝尝肉汤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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