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五爷笑着问:“三哥来?”
“对,三哥来,还有个别人。”
“别人?”小五爷摸不透。
不过前后两日时间,傅侗文已经让六小姐金蝉脱壳,也为她安排好未来二十年生活。寻常人是绝对想不到。
沈奚让护士去叫傅侗文,没多会,房门被推开。
“你怎看出没睡?”她明明动未动。
他轻抚她眉:“你装睡时,眉毛这里不自然,是绷着。”
还能这样?沈奚也摸自己眉毛。
此时傅侗文已经换干爽衬衫和西裤,他把窗内竹帘卷起,看窗外市井风景。
“今日要去医院,”沈奚说,“去看侗临,你要去吗?”
“是要见,”他说,“等父亲七七过去。”
“嗯。”
静会,他忽然问:“佛家有句话,上报四重恩,听过吗?”
她摇头。
“个人在世,要父母生养,要山川水土养育,要衣食住行依赖他人众生帮助。这就是父母恩、国土恩和众生恩。第四重是三宝恩,倒是和佛教外人无关。”
锁骨,掠过来,滑回去……
沈奚脖子酸痛,从不妥睡姿中醒来,抬头时,嘴唇无意识地挨上他前胸,鼻端还是挥之不去香气。她睁眼时,看到是他唇角,上扬着。
他摸到她下巴,和她无声沟通着,仿佛是问她:醒。
她亲他指腹,仿佛是在答:嗯。
他捏她下巴,固定她脸位置,低头和她接吻,这回倒不带多少浓情深欲,是种习惯性亲吻。
她和小五爷同时望过去。病房门口六小姐,再不是当初穿着裙褂,裹着狐狸皮,在观戏楼上笑着闹着,从银盘子里抓袁大头往楼下扔富贵小姐。
可她看到五哥刻,眼里光芒仍像个激动小妹妹:“五哥!”
床上小五爷,不再是当年军校方才毕业,意气风发少年军官。戎装换灰白病人服,因经历场截肢大型手
算起来,也不过休息两日。
小五爷虽伤情稳定,也有医生照顾,但她还是不太放心。
“好,下午带着清和去,”他背靠窗沿,和她隔着几米远,“最多三日,她就要北上,也该让他们见面。”
他们到医院里,沈奚换上医生服,让傅侗文他们等在自己办公室。她也在警惕,不要,bao露傅清和身份,先把病房里护士和医生都支开。
最后,病房里剩她和小五爷,她才卖关子说:“今日给你个惊喜。”
他再道:“上报四重恩,父母恩为先。可三哥独独对这重恩……”
孰是孰非,又孰对孰错?
沈奚还在等下文。他已经舒展着手臂,抱她离开沙发,放她到床上躺着。
沈奚脸沉在枕头里,闭着眼,听他在屋里来回走动脚步声。开门,离开,归来。
“竖着耳朵不睡觉,偷听到什?”他两手撑在她身旁,俯身问。
他不说话,仍旧在抚摸她肩,来来回回,不嫌厌烦。
“你在想什?”
“?”他停会,轻声说,“想许多事,千头万绪。”
“你觉得,要去见你母亲吗?”她问他。
他父亲不在,母亲却还在。结婚这种大事情,连父母都不知会声已经是不孝。若是婚后也不正式拜见他母亲,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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