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最好,”他不以为意,“们不战而胜,少死几个军人不好吗?”
众人笑。
角落里,只有傅家二爷是穿着长衫,衣着突兀,可也抱有着同样喜悦之情。他今夜来其实是要道别,没想到正碰到周礼巡从北京来,傅侗文小公寓里聚集干京城里公子哥。其中几人早年和傅家二爷也有交情,自然就强留他下来。
楼客厅里,大伙从前门演讲,说到月底要在紫禁城太和殿前广场举行大阅兵,都在提醒傅二爷要去。毕竟这里人都在上海处理公务和生意,唯有二爷要北上。
二楼,沈奚和苏磬坐在沙发上,在等着楼下热闹结束。
最后,他也确实如愿。中国不止参战,还成为战胜国。
她潜意识地回避1919年。
那年……
老夫人欠欠身子,将毛毯搭在膝盖上。
“1918年冬天,德国投降,战也结束,”老夫人回忆,“你祖父资助组建军队没来得及去国际战场,就收到这个天大好消息。那个年代里,们国家直被侵略,割地赔款,内乱不断。们民族太渴望有次胜利。”
1967年沈宅
“后来,你祖父替重修沈家祠。”
书房里,位七十余岁老夫人做结语。她握着钢笔,戴着副细巧镶金边眼镜,脸旁悬着根细巧眼镜链子。
老夫人坐姿板正,背脊笔挺地在批改学生写术后报告。身边有个小男孩借着灯光把自己手投影在墙壁上,会花蝴蝶,会是狼。
他念叨着光绪三十年,三十三年……
“冷不冷?”沈奚和苏磬实在没话说,只好询问,“再添盆炭火吧?去让万安来。”
“可以见见谭先生吗?
她笑着说:“当时真是举国欢庆,完全不用z.府组织,民众自发游行庆祝,到处是鞭炮不断,到处有新时代演讲……”
“近百年最大喜事!”翰二爷笑着,给从北京赶来周礼巡倒酒,“可惜回来早,没赶上庆典。快,说说,据说紫禁城前面有热闹看?”
“是啊,教育部特令学生们都放假庆祝。想想看,十月北京大风多厉害,蔡先生嗓子都喊哑,却还每天都要去演讲,”周礼巡笑着,接杯子,对倚在窗边傅侗文学着蔡元培先生演讲,“‘现在世界大战争结果,协约国占胜利,定要把国际间切不平等黑暗主义都消灭,用光明主义来代他!’”
傅侗文在笑,在座诸位先生都在笑。
“只是可惜,侗文数百万援军费,算是打水漂喽。”周礼巡打趣他。
突然,小男孩把手放到膝盖上,严肃地望着自己祖母:“故事是不是还没讲完?”
“没有完吗?”老夫人暂搁钢笔,取下眼镜。
“您刚刚说,您和祖父缘分要从光绪三十三年,祖父见到您黑白相片开始算。那就是……1907到1918年,只有十年,”他终于找到理由,能继续听这段传奇,“可您说要讲十二年故事,是不是?还有年,再讲年吧。”
十二年?
老夫人回忆着,对,是要有十二年故事才完整,先生多年努力,倾半数身家,被人误会是卖国商人,甚至被自己救助过人误解,都是因为想要中国参与到战当中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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