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到补给站?”她猜测。
包厢外,同时有脚步声。
不止是傅侗文,隔壁包厢也有人发现。傅侗文和沈奚悄然而起,走出包厢。过道上站着三个男人,其中个就是昨夜去隔壁睡觉周礼巡。
“怎回事?”傅侗文低声问周礼巡。
“还不清楚——”
到天亮时,沈奚先醒来,等她去洗手间回来,傅侗文也醒。
在黑暗里,她轻轻回到他身边,挨着坐下。
“快出关吧?”她轻声问。
“已经出关。”他低声道。
“真?”沈奚惊喜着,坐直身子看向车窗外。
当年这位外交总长入行后不久,二十出头年纪,就在次外交舞会上结识个成熟女人。这个女人年长他十六岁,爽朗、大方,是比利时名将之女。她在和总长共舞曲后,两人双双坠入爱河。可按中国传统,娶个西洋女人是有辱祖先,所生孩子更不能进入祠堂,不能入祖坟。当时,外交总长遭遇不小阻力,无论从家族,还是从老师许公,或是从朝廷,都受到很大反对。可总长痴心不悔,非卿不娶。
最后还是由他老师奏报清廷,以有助于和比利时外交理由,让朝廷准许婚事。
“十六岁?娘就是十六岁时生下,这在中国是隔辈分年纪啊,”小五爷震惊,“年纪差太多,为何……为何会定要娶?”
傅侗文被逗笑:“世间尤物意中人。”
谭庆项跟着道:“情人眼里有西施。”
,几个穿着深色羊绒大衣男人们已经等在门外,都是和傅侗文会面过公使,大家颔首招呼,错身而过。
穿过两节车厢,进包厢,培德和谭庆项已经先到。
沈奚刚坐下,培德就给她倒上热水,推到她眼前,满面笑容。
“她怎这高兴?”沈奚小声问谭庆项,“发生什?”
“总长夫人给她讲自己婚姻故事,是个唯美爱情故事,”谭庆项无奈笑,“小女孩都喜欢这些。”
不过两三分
这还是她头次出关到东北,自然新鲜。黎明前是月光暗淡,日光未现,看不清铁轨两旁景色。只有个印象:天是黑,地是白。
和离开北京前最大不同就是,车窗外竟然结厚厚冰。
她觉得稀罕,扭头要给他说。傅侗文抬手,制止。
怎?
“车在减速。”他低声说。
好吧,小五爷情窍未开,仍旧不懂。
众人从这传奇爱情故事开始,天南海北地聊着,开水杯杯渥着手,抵抗车厢内寒气。到后半夜,沈奚和培德把厚衣裳翻找出来,分给大家。
虽冷,但也要睡,否则长途之行,不出三日就会病倒片。
沈奚让培德和小五爷靠着角落,躺着睡。周礼巡和谭庆项拿起自己大衣,到隔壁车厢去找地方凑合。大家都累,没会,全都打起盹。
因为雪太大,车走走停停。
沈奚被挑起兴趣:“是什?讲给听听。”
“你讲吧。”谭庆项懒得重复,丢给傅侗文。
“不是很解,”傅侗文敷衍道,“男人们之间鲜少谈这些,这你比清楚。”
谭庆项没什耐心,三言两语讲完,沈奚没听过瘾,还是催问傅侗文。
磨不过沈奚,傅侗文只好细细地给她和小五爷讲解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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