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禹愣愣,像是想起什,有些吃惊,继而觉得荒唐般笑出来:“有病没病,当时那小,甚至没长开!”他踢完球,因为汗出多,所以喜欢将上衣脱下,搭在肩膀上,赤着上半身回家。他觉得闻延实在过分,小孩也不放过。
谁知闻延摇头,脸你在想什表情道:“没有看你光没光脱没脱,当时只想着,这孩子太脏,老师那斯文儒雅人,儿子怎和个小猴子似,瘦瘦小小,还黑乎乎。”
宴禹:“……”
身体舒坦自如,记忆反而清晰起来。
他想起他家那台老钢琴,当时宴禹比起弹钢琴,更倾向出去踢球,弄得身脏兮兮,毛孩个。闻延捞着浴球,打着泡往他身上抹,听宴禹说到钢琴事,想半天才恍然道:“你说是那次?”
宴禹笑笑,继而从上至下,扫闻延眼:“你变得可真多,那时候你多鲜嫩。”难怪他根本就没想过,他和闻延见过面……闻延不置可否,抚过他胸膛,玩着那突起乳头,浴液滑溜溜,几乎捏不住。宴禹任由人在自己身上作妖,转而忆起当年惊鸿瞥。
彼时他得知父亲难得在家休息几天,便磨着人陪自己出门踢球。然而他爸拒绝他,原因是有个学生要到家中做客。那大概是闻延第次拜访,宴禹因为和父亲置气,恼自己还没有他爸学生重要,他爸让他和那学生打招呼,宴禹也没有搭理,咚咚就上楼。
后来宴禹中途下楼,打算抱着球出去玩,他就听到书房传来钢琴声。循声而出,他见书房敞着门,光线很亮,有人侧对他而坐,袖口半折,露出双白皙手臂。十指置于黑白琴键上弹动,垂下眼睫,挺直鼻尖,淡粉薄唇,叮咚琴音像敲在宴禹心尖上。
学生像是感受到有人看他,只停下弹奏,抬眼看来。宴禹对上那双眼,立刻不敢再看。他鼻尖出汗,手指头软得几乎抱不住球,心跳如雷。只觉得这人长得实在好看,好看得像是从画里出来。慌里慌张,他转头就跑。全然忘记自己是来找茬,不想让这外人碰他琴。
哪怕那人在身后叫他,他也没有停下来。等他踢完球回家,学生刚好要走,记忆中好像也就拜访过那次,至那以后,再没有见过。宴禹还失落过,然而人在少年,这点情绪没多久就淡化。这面,这个人,被时光翻篇,层层盖住,直到如今,像是被突然掀开般,什都想起来。
闻延说他们见过,宴禹曾经不置可否。他想,就算见过,他也没记忆。而他印象最深,只是那有双好看眼睛小哥哥。然而也就只记得那双眼睛,他觉得闻延和那个人不是同位,毕竟无论是气质,还是感觉,都相差太大。
那人在记忆里被他美化得太好,直到本尊在十多年后出现,他都没发现。直到刚才,他上楼看到闻延对窗抽烟,灰霭氤氲中,熟悉感渐起,这才想起,他在哪见过闻延。在十多年前,书房里,琴旁边。
然而少年心事,不可道于外人知,多丢人。宴禹也不想让闻延知道,于是三言两语,简短地交代书房那遇。然而闻延却对此没有多少印象,他亲着宴禹脸颊,低声笑道:“是吗,只记得当时你刚踢完球回来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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