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子本身就是那个人
画展时间在礼拜五,还有好几天时间。宴禹直没有和闻延说这事,他没想好怎说,更不想让闻延见陈蓉。然而这事并不是他能单方面决定,他如果没经过闻延同意就擅作主张,不仅自负,且还失礼。
犹犹豫豫,始终没能找到适合时机来讲。还没想好,宋剑就约他出去喝两杯。是和家里那位吵架,心情不好。宋剑和他男友堪比模范夫夫,能吵成也罕见。他便去,衬衫西裤,架着复古圆框,配那枚狮子耳钉,卷气十足地赴约。
久未入欢场,刚入门,音乐揉杂人潮热度,扑面而来。穿过嚷嚷人群,五光十色灯扫在身上,陌生也熟悉。他感受到不少人视线,但不太像以往样明骚且勾引。更像发现他夕之间长出尾巴,露出獠牙,目光怪异。
宴禹低头看表,然后寻个位置坐下。他给宋剑致电,那边话音含糊不清,像是已经喝上。他与调酒师相熟,上前询问。调酒师执着酒瓶,瓶嘴晃个方向。寻到卡座,宋剑脸上薄红,头发凌乱,衣服扣子开到胸膛,坐在那里持续饮酒。
感觉到旁边位置凹陷,宋剑头也不抬:“不约。”宴禹笑,伸手揽过宋剑肩膀,温和又不可质疑地将宋剑手中酒杯拿走:“哟,把自己弄这秀色可餐,把叫过来又不约?什道理。”宋剑见是宴禹,放松地把脑袋搭在宴禹肩膀上:“哪敢约你,你如今也是有主人呢。”宴禹拿着酒杯,将里头剩下酒咽下。
刚喝完,就被熏得眼睑微红。宋剑竟然点饮料都没兑,纯洋酒,辣得喉咙阵冒热意。他拥着宋剑,询问人究竟发生何事,得来答案后宴禹彻底黑脸。宋剑初恋留学归来,事业有成。宋剑等他多年终于守得明月开,谁知那男人始终没与家里出柜,并听家里人话与别人相亲,背着宋剑与别人打得火热。
说着说着宋剑眼泪就下来,他自嘲自己故事太老套,如廉价街边杂报,像被人反复嚼如口香糖样恶心俗套,却在发生到自己身上时候,天崩地裂,不过如此。宴禹脸色越发黑,却听宋剑抹眼泪,又喝杯酒才道:“他说他奶奶得癌,死前想见他结婚,他是他奶奶带大。不敢刺激老人家,也不敢带回去,更不敢出柜。”
宴禹沉着脸,没说脏话没腹诽,宋剑现在需要不是这些。于是他问:“你想好该怎办吗?”宋剑垂着脑袋,好会才道:“分手。”宴禹点点头,拿出烟自己抽口,递入宋剑嘴里,让人抽点。宴禹叹气抱着宋剑,低声安慰自己好友。
没多久,手机就响,他抽手接起,闻延在电话那头问他在哪。宴禹瞧瞧怀中宋剑,回答在酒吧陪人喝酒。闻延在那头问是谁,宴禹答你也认识,宋剑。闻延说好,没等宴禹继续问好什呢,闻延就将电话给挂。宴禹莫名其妙盯着手机,寻思着会找机会再拨回去。
而宋剑还在默默流泪,惨得如同在外被欺负家猫,满身伤痕回来,舔也不管用,哪怕把毛梳理再顺,你也能见他伤口在滴血。宴禹只能叹息着摸他脑袋,问要不要去他家住阵子,两人同居,如今不适合见面,必然需要个避难所。宋剑叹口气,他说他想到要回去收拾行李,就头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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