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文小姐从楼上下来时，周君浅浅地打
个饱嗝。他喝口汽水，再将窗子打开。他同文小姐说开着窗兜风，夜晚
城市别有
番滋味。实际不过是担心将窗子关严，那点心气味影响他体面。
天约会将在跳舞之后结束。周君是不带人回家，他爱在女人房子里享用女人。文小姐在音乐里踢踏着她那双红色粗跟，他拥着她在酒厅中央旋转。香甜、可口、柔软女人。坚硬、冰冷、强势男人。
不知是不是喝下酒在胃里挥发，两种残余在他身上感觉不停交替。女人腰身，粗糙手套。蓬松长发，军装铁扣。鲜艳红唇，微凉精｀液。
激烈音乐里，他抓着文小姐手，看着她裙摆旋出饱满圆弧，荡荡，像那天在窗口里鼓动窗帘。女人带着热意蓬勃身体，笑得像颤抖小鸟样撞进他怀里。那双柔软胸｀部贴着他，手指也缠上周君后颈。
她偏着头垫起脚，她要与他接吻，在这音
被人漫不经心地丢下来。落到他腿上。周君将衣服也给脱，他觉得那些东西都太脏，太恶心。他赤条条地，钻进被子里，躲开雍晋在他身上留味道。但毫无作用地，像是射在腿根上精｀液，融入他那片皮肤里。
到处，到处都是雍晋味道。周君闭紧眼，他难受极。
时间不算太晚，街上熙熙攘攘。雍晋坐入车中时，陈副官从备用厢中取出副新手套给雍晋。雪茄齐整地剪好，递到雍晋手上。他闲适地在黑皮车座上抽着雪茄，这时候他倒不像位少将。
副官在前座低声问他是否需要处理周先生。雍晋咬着雪茄，将扣子颗颗地拧回去。陈副官等会，才听着那被烟得微哑嗓音道：“不用，留他段时间。继续盯紧周家就行。”
漆黑汽车笔直地朝前驶去，穿过那长长街道，开过那中洋混半建筑，喧闹人群，拥挤电车，也离睡梦中周君远去。
而睡梦中人是被开门声惊醒。阿妈是敲过门，只是那紧掩着主人房没有给予她半点回应，于是理所当然地，她以为先生不在。推门而入才发觉房间大灯小灯都开着，床上隆起鼓囊囊大包，像个孩子似，先生从被子里探出双惊慌眼。
阿妈捡起地上衣服，便听到先生在床上喊着：“扔出去，扔……哦不，烧它们！”那些东西料子都很不错，阿妈虽然觉得可惜，但还是拾起来准备会出门扔掉，她问先生：“房间要清扫吗？”
而先生又将眼睛缩回那深红被褥里。被子挡脑袋，拉得高，脚便露出来。如同女孩露怯般，只瞬就缩回去。先生喊她放缸热水，就可以回去。阿妈看着那凌乱桌角还有地上干涸甲油，皱眉摇头地退出去。
周君是又过几日，才开始他交际。文小姐亲亲密密地在电话里头喊他周，她手上有两张电影票，要同他看，结束后可以去跳舞。于是绅士周先生将怀表链子挂在西装上，条格纹手帕、再加顶帽子，直到自己足够时髦。
他开着汽车去接文小姐前，在酒楼吃过点心和粥。文小姐喜爱法式餐点，周君是很难欣赏。美食他酷爱中式，味道与份量都很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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