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小姐眯着眼想想:“就听周围人介绍他是英国来商人,和军方合作密切。谁知道呢,也许是在宴会上,仗着别人不知他底细,胡乱吹嘘吧。”
周君也没多问,话题转很快,没多久便转到下个话题去。说租界谈国事,说到学生游行。杨小姐是很赞同,她觉得这是有思想争取自由表现。人只有自己思想与智慧,才能认识到这个世界,悉知世事愚昧不公。
杨小姐态度是这事总不会闹得见血,但这要是上报,学生们努力与舆论压力便能使上边人改变决定。
周君觉得上面人要做什,怎可能仅凭区区几个学生来场小打小闹游行就能改变,怕最后也是大事化小,小事化。然而他是不会去反驳
夜好梦,第二日杨小姐给他来电话。杨小姐是他国外认识女同学,近日才回国。是位新时代女性朋,为人处事洒脱,周君将她当红粉知己。知己邀约,周君欣然赴往。
出行前他想想,还是同正在屋里收拾卫生阿妈说:“如果会有电话来,请务必给记下,晚上再给人回电。”阿妈拿着抹布,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家先生。要知道先生电话不少,但先生从来没有特意嘱咐过。
都是阿妈自觉记下后,先生回家,便懒洋洋地翻着电话旁边那份小本子。想回哪位就回哪位,从没有今天这般上心。于是阿妈把湿漉漉手往围裙上抹,询问道:“先生,还是照旧回他们吗?”先生以前说敷衍过去便好,他回来以后回看着办。
先生穿着袭收腰西服,正探身拿伞。听到她话,便回头笑,也不知道笑什。好会才道:“不,你就说出门赴约,也许第二日才回。”
抱着好心情,周君开车去接杨小姐。他们两人约在西餐厅,用餐过后不去跳舞,杨小姐不喜欢那些。杨小姐从小生在国外,对国内文化很向往。饭后他带着人去看皮影戏,走大街小巷,还穿着身西装,坐在街头向买糖人老伯学捏糖人。
然而实在太难,最后便取巧地捏朵玫瑰,鲜花赠美人。杨小姐被哄得很开心,可爱脸红扑扑,绵软地在他耳边留句情话。周君心里不能说没有动心,但那点动心就像小小水花,刚散开几圈,就悄无声息。
杨小姐身上很香,但他总觉得少些许味道。于是后来他们去游湖,杨小姐架着洋伞,戴着双蕾丝手套,坐在摇晃小船里。郁金香色裙摆蓬松着,几乎要淹到周君膝盖上。
湛蓝天边,深棕色船,船上有美人,像副古典西方油画。明明是好看,却还是不对。直到杨小姐从银盒里抽出细长女士香烟,在烟嘴上吮出圈淡红,烟味冷冷,凉凉围绕在二人四周。他这才觉得对,却也没去细想,究竟对什。
杨小姐靠在船头,像是想到什,便道:“斯蒂森,前天在剧院见到艾伦,他也不知怎回事,竟装起英国人。”周君握着船桨,有些惊讶道:“艾伦来中国?”杨小姐有些嘲笑道:“大约是德国混不下去,便来中国装神弄鬼吧。”
艾伦是他们大学同学,名声是不太好。周君同这人没太多接触,只听说过有这个人,却不知道艾伦也来中国。他问:“装英国人是怎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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