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留在他床头烟灰缸里。他还是碰他,从被子缝隙里探入,摸到周君手臂,顺着手臂爬到他肩膀。雍晋手是冷,像是所有温度都离他而去,他冰冷手指碰到周君温暖颈项,然后便在他后颈根停住。
雍晋在想什,他从来都看不清,摸不透。他在他说出这样话以后,仅仅只是将手放在他后颈上吗?是想杀他?那应该用力些,压迫他气管,让他眼眶充血,呼吸不畅,最后面泛青紫死去,而不是就好似温柔,甚至是留恋地触碰着他后颈。
这样动作,哪怕是他们最是浓情蜜意时候,都没有过。也许那也不是浓情蜜意,仅仅只是他个人沉迷其中。周君暗自攥紧被子,他发誓如果雍晋这时候又对他玩所谓欲拒还迎那套,他定会狠狠地揍他。
周君恨得咬牙切齿时,他想到枕头下刀。那是雍晋送给他,他说过如果雍晋敢结婚,他会用这把刀杀他。雍晋没有结婚,只是相亲,只是甩他,只是让雪莉上他车。周君猛地睁开眼,黑暗中谁也看不到,他面上几近癫狂神情。
周君觉得自己也许是真疯,他手摸入枕头底下,碰到那冰冷武器。之前雍晋来时候,他都是松口气,将这把刀松开。他从未想过,在这种时候,雍晋在时候,他想将这把刀拿出来,真正地扎在这个人身上。
他想知道雍晋血是什颜色,会不会是温暖,他会是什表情,会铁青着脸,觉得被背叛吗?会掏出枪来指着他吗?亦或者什也不做,仅仅是捂着伤处狼狈离开,然后再也不见呢?
同鬼迷心窍,又好似有把声音在他耳边不断甜美地诱哄着,让他去做,让他去疯狂。他握紧刀把,点点往外抽。可雍晋手却离开,他开灯。灯下切无所遁形,包括那已经亮到半冰冷利刃和周君紧紧握着刀手。
雍晋目光只是在他手边停下,便云淡风轻地移开。他好似看不到般,将周君用过后推至边药箱拿过来。他掀开被子,在周君身上仔仔细细地查看,自然也能留意周君脚背上那塌糊涂药。雍晋重新提他上药,贴上纱布。
他目光再次停留在周君手上,周君下意识地将手松,把刀甩开。这动作刚出来,他便悔得眉头皱。可雍晋却目光不离,只将他手拉过去,重新上药。他终于开口说今晚第句话,也不能说是句,那只是个音节,简简单单地,却让周君恨得几乎要把刀捡起来。雍晋说好,他没有看周君,甚至没有和他有任何眼神交流,只是说完以后,将他被子盖上。
他扶着灯开关,忽然转头看向周君,周君眼神可怕地回视他。可雍晋却仿佛感受不到他目光中凶狠般,只认认真真地将视线落在他脸颊上,来回遍,就垂下眼睫,同时灯也被关上。他离开,就好像从没来过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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