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君没有敢进去,他坐上走廊木栏,给自己点根烟。他
里还想得起,连忙小跑过去,替人挡住飘摇雪花:“木先生,您身体还没恢复,怎就过来,快快,快进去。”管家热心只换来木离青记浅笑,而木先生并没有走动,竟是回头同周君搭话。木离青不愧是当红旦角,他声音动人,尾音缱绻地问周君:“周先生是来找少将吗?”周君闲适望他,点头。木离青转头问管家:“林老,少将可在府内。”林管家摇头。
周君将手从兜里拿出,用帕子擦擦脸。雪下太大,都沾到他睫毛上。这时他听木离青温和道:“周先生是找少将有急事吗,且可为您转达二。”周君礼貌摇头:“不用,也不算多急事,会自己联系他,多谢你。”
管家眼见二人都客客气气,你来往,心里松口气。他只知这二人都与家中少将有那些说不清关系,雍少将风流归风流,他们做下人不能多嘴。可眼见这两人撞上,管家心里也是有些怕,怕闹得太难看,他无法交差。
好在两位都是体面人,话毕便互相点头告别,好似同友人寒暄场,这便分开。周先生将帕子随手塞进西装口袋里,他转身离开,白雪淹没他脚步,咔哧咔哧,好像冻到人心里头。想到电话里陈副官吩咐将人送走,林管家忙喊声:“周先生,可要为你拿把伞?”
周君停下步子,他像才想起来般,回头看送木离青来黄包车:“不用,这里有车可以坐。”黄包车师傅应该是被木离青包下来,所以直在旁候着。忽然听到周君话,师傅先是摇头,并看向木离青。
木离青道:“没关系,你送周先生回去吧,钱不用退,就当周先生车费。”周君笑道:“这怎好意思。”虽是这说,但他也没走。木离青也不多解释,只伸手示意周君上车。周君也不再客气,他坐上车报地址。挡风蓬刚支起,周君脸色就淡下来。有车不坐,他也不知要走多久才打到车。
他可不想再病场,大哥卧病在床,他也病,周家就真没有用人。至于他把车子坐走,木离青是留在雍公馆,还是等雍晋送他回去,他不想管。他得知雍晋要奔赴前线,也曾失魂落魄过。他将药送回家中,强迫自己不去想。
但在房间里,他看着那雍晋送他戒指。雍晋说不要当他面扔掉戒指,他还是想来次。他从口袋里抽出直未曾拿出来手,戒指安安静静地环着他手指。体温将戒指温度熨得很相近,明明戴上那刻,还冷得他周边皮肤片战栗。
周君将戒指取下来,他想,他同意分手。不是时意气,也不是口是心非。确确实实同意,无论雍晋真正理由是什,从今往后,大概,也和他无关。他将戒指从黄包车上扔出去,红色光闪而过,很快没影踪。车子摇摇晃晃,长长雪路上,只留下两道轮印。
到周家,他将湿润外套脱下,灌口下人递上来姜茶。他问大哥醒没有,得来肯定答案后,周君连忙往大哥房间跑。只跑半,他便放慢步子,小心翼翼地步到房门边。门没有完全关紧,嫂子在里头。他看见大哥拥着嫂子,手里抚着自己妻子发,低声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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