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君勉强地抬起唇角,笑:“那是,可是你弟呢。”话音刚落,他就没能忍住情绪,颤抖着下唇,眼睫快速地垂下去。他眨眨眼,去眼中那层湿雾,又努力笑道:“刚刚才和别人谈好项合作,要跑趟南方,下个礼拜就要走。”大哥不赞同道:“现在世道那乱,你最好不要去,
地上,好像滩烂泥样,再也没有力气起来。手脚都是麻,指尖发冷。癌症这个词太可怕,周君不是没有接触过。他母亲就是这走,走之前每个月在医院,都是煎熬。
他永远记得有次他去看母亲时,瘦成把骨头她牢牢抓着他手,在哭。永远坚强不屈,独自带孩子长大,也不畏惧流言周家小姐,哭得跟孩子样,说疼,说太疼受不,求他让医生给个痛快。管家拉他起身,周君起不来,只爬里几步,挨在墙边,抱着腿蜷在那处。
周君想,他还不够成器,大哥不能就这走。嫂子刚怀孕,大哥以后还要看着孩子长大结婚,怎能病成这样。他揩揩眼眶,胸腔处酸涨得不得,他用力往那里敲敲,才把口气缓过来。大哥是个小时前就被急救过来,人在病房中。
他不敢进病房,只能等身上酸软都过去,才用力地支撑起身体,去找医生。医生听明他来意,竟然同他说,他直都是大哥治疗医生。病情大哥半年前就知道,也直配合着治疗。只是发现时已经是中期,有些激烈性疗法需要住院治理。
病人并不同意,只好直拖着,直到这次发作,又被送进医院。医生同周君说:“劝劝你大哥,他身体现在已经非常糟糕,必须住院。他总说他还有许多事放不下,天大事也没有命重要啊。”周君连连点头,心头满是愧疚。
他想到上次大夫其实提醒过他次,他不信,总觉得大哥只是被鸦片掏空身子。等他想到法子让大哥戒掉鸦片,切都会好起来。没想到真相残忍,大哥还瞒所有人。他去结算这次医院医药费,不出所料是极大笔。
周君还得先出门坐黄包车,去银行趟,取笔钱。坐在黄包车上,他想到现在手里门面,生意勉勉强强过得去,每个月盈利也不多。还有工厂,也是年年亏损。他从银行出来后,去给南边生意人拨个电话,在电话里他答应生意人,但他钱要得急。
所以他愿意去跟他跑趟,但是钱必须先结。生意人显然不满意他这个条件,两人谈好会,终于方先妥协,说可以先结半,而且价格要比原来低二成。周君咬咬牙,应。时间也定下来,下个星期二就出发。
他挂电话,赶赴医院,大哥已经醒来,半靠在病床上,管家在给他喂水。管家从小看着他俩长大,早就把他们当作自己孩子。如今伤感得不行,不时扯着袖子去压眼窝。大哥也不习惯不苟言笑管家这个模样,正低声劝几句,就见周君立在门边,跟个孩子样,红着鼻子看他。
管家找个由头出去,留他们俩兄弟独处。周君坐到床边,他没有去质问大哥为什要瞒着这个事。只是将大哥病后,几间铺面他怎安排,工厂那边也找小傅去看顾。他冷静低安排着各项事宜,大哥满意点头:“不错,做得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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