环境实在算不上好,甚至简陋。周君略有些忐忑地寻把椅子坐下来,想想,他又站起身捏着刚刚雍晋塞给他帕子,沾点水壶水,想寻面镜子把脸上清清。可惜这房间虽小,东西却多,时间也找不到可以照面镜子。
他胡乱地用打湿帕子揉脸,却搓到伤口。疼得周君双眼湿,倒抽凉意时,房门被人推开。雍晋摘下帽子,反手关上门。周君不敢动,他从未想过再见雍晋时,他会是这紧张。
开过来。那是种奇怪感觉,就好像他见他每次,都是种悸动和预感。这次也没有错,两辆车在货车旁急刹,卡车上军官架起枪朝敌军土坡上猛烈开枪。
声又声震耳枪声中,雍晋就这出现在周君面前,如天神降临,背立阳光。
周君是那得灰头土脸,挨着翻倒货车边,额头上还有血渍,有部分淹到右眼皮上,在眼皮处晕出道深红色褶痕。可他眼睛直睁着,直直地望着眼前这男人。小任反应要比他来得快,他扑在雍晋腿边,喊着救命。可惜他话没人听,在密集枪声中,另外两人直对望着。
那对视好像很长,实际也很短。不过是又几声枪响功夫,雍晋收回视线,他伸手扶把小任,指着自己来时坐得军用卡车,让人过去。小任连声感谢,回头便去扯周君。周君尚未回神,他只木楞地被小任揪扯着袖子,从地面拉起来。
雍晋很快便从他们身边走过去,擦身而过时,周君手中被塞进张帕子。他们俩被送进卡车里,同被带进来,还有昏迷不醒大脚和中弹老毛。许老板失血过多,面色如鬼。留在车里医疗兵粗,bao地给许老板用药,弄得他唉声连连。
周君捏着手帕,坐在处发呆。小任挨着他,瞅他几眼,小声道:“你认识刚刚那位军爷?”周君不打算说话,他用手帕压压眼皮,抹下干涸血块:“有过点交情。”小任低声道:“那就好办,咱们这趟也不算白跑。”
许是不太明白他意思,周君偏过脸,疑惑道:“怎?”小任四处看看,又往周君耳边贴贴,几近耳语道:“咱们这次被这些当兵救,车里药肯定会被扣下。没瞧见许老板脸色吗,他自己也知道这批药是拿不回来。”
他明白过来小任意思,时间竟为难地蹙起眉。私心里他肯定不愿意这药被扣下,毕竟利益相关,家中有人等他挣钱回去。可雍晋如今状况如何,他不知道,怎好开口去求这件事。这里人多眼杂,即便雍晋答应,他要开口放走那大批药品,会不会有其他影响。
如今是后悔也来不及,小任已经知道,不用想会许老板定是要求他。果不其然,不多时许老板就高喊他名字,等他过去便凑到他耳边,忍痛许下五五分。原本只有二八,如今五五确实是大出血。即便如此,周君还是心里悬得慌。
他正犹豫,车里便上来许多人,车子下便启动,不知往哪个方向开。约莫有半个小时车程,周君下车就被带到个临时落脚点。那房间不算齐整,军用地图铺在桌上,旁还有用过半面条。垃圾篓子里有带血纱布,水壶旁还有玻璃瓷瓶,里面只剩几粒消炎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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