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傅识趣地没有再问,却隐约觉得,周君如今倒有几分周阎影子,既有魄力也够决断。以往那股少爷天真与孩子气,荡然无存。
周君联系艘轮船,赴往德国个礼拜,过程还算顺利,他用轮船借着从德国进口布料,以周家纺织业当幌子,成功地将货物运到当地,交给施先生。
这边周阎病情直处于能够控制状况,而大嫂时常来看大哥,也不知容家是如何能够同意。这日周君提着补品来看大哥,真好看见嫂子在病房里。嫂子难得见到他面,朝他笑得很暖。她肚子已经很大,就快要生。
病房里光线很足,他推门而入时,大哥手正落在嫂子肚子上,用非常轻又温柔力道去抚摸着。好像在和未出世孩子,在交流。嫂子眉眼温婉,同大哥在讨论孩子名字。周君也被拉去出几个主意,他想都被大哥否,不由哭笑不得:“所以说还是得你这个当爹取,说你又不喜欢。”
周阎精神也很好,大约是因为想到自己还有个孩子,心里有股劲。嫂子不能在外多待,她快生,切都要小心。没多久容家下人就来病房,小心地将嫂子扶起来,让她回家。临别前大哥喊住嫂子:“兰芝,在家好好待产。”嫂子蹙起眉,欲言又止,大哥又同她保证:“不用担心你要生时候不在,无论你到时候在哪,都会赶过去,定会陪你起。”
大哥说得坚定,嫂子也安心点头,慢慢地走出病房。等嫂子走,大哥却换幅神情,非常郑重地和周君说:“万不在,如果你嫂子带着孩子不好再嫁,你就把孩子接回来。要是她想陪着孩子,也随她。”左右上面无长辈压力,家族旁系也管不到他们头上来。
周君听到这话,忙摇头:“最近吃新药不是很有效果吗,可不靠谱,你最好自己撑着。自己女人托付给自己弟弟算什事,无论如何也得撑下去。”他不喜欢大哥这幅交代后事口吻,他更希望大哥为何孩子,好好活着。
周阎看着自己弟弟惊慌样子,无奈地靠在病床上。他有心想敲打周君几句,想他早日成家。然而话到嘴边,又说不出去。他是知道雍少将死后,自己弟弟究竟是个什模样。可人死不能复生,他弟弟总不能直孤家寡人。
因此他松口,说只要周君喜欢就行。不管男女,他都不会不同意。周君明面上应得好好,实际上他和施先生之间并没有断联系,这牵线搭桥活,有过第次便有第二次。施先生答应会继续追踪雍晋消息。
而他和白贺进行明面上生意往来,实际军火倒卖。当然施先生并不可能只拿着雍晋这个消息,让周君次次涉险,在施先生关系下,周君倒谈下几桩大生意,而军火生意里,他亦从中抽成。
背靠大树好乘凉,小傅是最明显感觉到周家产业被重新振兴起来。比起从前好多日都谈不下来生意,机器空在那处许久开工。现在反而是单子太多,做都做不完。小傅去问周君,却只得来周君笑而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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