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宜彬望着他道：“若有难处，你也说给
，别独自放心里。”最初两年，原烽还会同他提起官场苦恼，往后便越来越少，几乎不再提起，或许是历练
可堪应付，也或许……是怕他担忧。
原烽迎上他
目光，不觉心中柔软，郑重道：“……好。”
晚饭后，原烽继续处理公务。文书看完后，他整理好。另据前次巡察所得，还有几个举荐和弹劾奏章要写。
提笔写时，叶宜彬进来。照旧解他头发，慢慢给他梳理。
写好三封，叶宜彬轻声开口：“
叶宜彬含着笑意看他
眼，微微凑过身，就着勺子喝。
用过午饭，略合合眼，原烽便出门办事。申时过回来，叶宜彬已替他看大半，并将文册分放好；另拣出几本需原烽自己再看，放在处。
原烽想起事。“有件田氏盗仓案，是
？”前日同僚曾对他提过句。
“是偃师县西平村田氏监守自盗案？”叶宜彬道，“最左边叠，自下往上数第三本。那案子有疑点，必是要重新提审。”
原烽点头：“知道。”
原烽笑笑，没有再说，也自专心于公务。
看几本，该用午饭，两人到小花厅桌边坐下。窗格外，梅梢初绿，柳枝抽黄。
上饭菜，又上来盅汤，摆在原烽面前。
原烽打开，是盅黑豆炖羊肉，热气蒸腾。
“这是……羊肉？”他看向叶宜彬。他向不爱吃羊肉。
吃得香。”
“这便是各人习惯和口味。”叶宜彬微笑，“阿烽，你今日要看多少？”
“看过已分放好，剩下只这些。”原烽指指桌上。
叶宜彬看去，有五六十本册子。他坐下来，拿起本。
原烽看，知他要为自己分担，笑着说道：“官门公事，先生难道不要避嫌？”
同僚语气里，暗示此案不寻常，难道又是桩看似偷盗、实则还有其他利害案子？记得上回，也是个失窃小案，却越牵越深……
叶宜彬看他出神，出声道：“阿烽？”
原烽回神。
叶宜彬关切问：“怎……是有为难之处？”
原烽笑笑，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“是，春寒料峭，可以吃些羊肉。”叶宜彬望着他，“你尝尝，不膻。”知道原烽怕膻，他特地嘱咐厨房，把膻味仔细地去掉。
原烽试着舀勺汤。喝入口中，但觉汤香浓厚，味道鲜美，便夹块羊肉入口。
羊肉炖得酥烂细滑，果真不膻。原烽欣然道：“真！”便把瓷盅挪到叶宜彬面前，“子林，来。”
“你多吃些。身无官职，不像你，整日辛苦。”叶宜彬轻轻挪回去。
“那你也吃两口！”原烽舀起勺汤，对他道。
叶宜彬自与原烽同住以来，原烽公务上事，两人常同研习探讨。先前为避嫌，他只建言，并不经手。如今为原烽身体，却顾不这多。他望着原烽，微微笑道：“是你师爷，不能看？”
原烽微怔：“师爷？”
“外举不避仇，内举不避亲，”叶宜彬道，“不能做你师爷？”
原烽笑起来。“能，当然能！”他注视着叶宜彬，眉扬，“你不但是老师，还是师爷，更是……”
叶宜彬脸上浮出隐隐薄红，端坐低头，去看文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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